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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二郎道:“这有什么,十五之前都是年,只要十五之前有回信就行。”
他叹息道:“年礼真是太难选了,我看那些东西阿姐和姐夫都不喜欢。”
吕虎笑:“您是因为没钱买贵重的礼物吧?”
赵二郎哼哼着没说话,问道:“阿姐他们呢?”
“女郎和傅郎君走了,应当是去对面的傅宅了。”
赵含章正在对面的傅宅和弘农公主喝茶呢,顺道和她说了宫宴的事。
弘农公主欣然同意前往。
趁着弘农公主去更衣的空隙,傅宣走了过来,找到赵含章道:“三娘,我近年来身体不适,人也越发的容易犯糊涂,故想正式辞去御史之职,我听人说,你同意了许多人请辞的折子,那我这……”
赵含章笑道:“父亲,那些人请辞是因流落各处,暂时回不来洛阳,我也不好勉强,但父亲现在已在洛阳,为何不肯为国效力呢?”
傅宣叹息道:“我是有心而无力啊,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能外出巡查,行御史之责的样子吗?”
“原来父亲是不想外出啊,这简单,太学缺一博士,我听庭涵说您极爱读书,不如去太学里教授学生上课如何?”赵含章鼓动道:“太学里别的不多,就书籍和向学之人最多,父亲在那里不仅可以看书,还能找到同好探究书中之意,岂不美哉?”
傅宣张了张嘴巴,但他在家里也能看书啊。
他不想出门。
他一瞬间找到了理由,正待拒绝,就看到弘农公主站在门边冷冷地看着他。
傅宣立即应道:“好,我就去太学。”
要是不去太学,弘农公主怕是不容他辞官,还会逼他去御史台,甚至可能让他做更多的事,比如在朝中为小皇子争取权利之类的。
傅宣忙不迭的应下,生怕弘农公主插嘴,赵含章反悔的样子。
赵含章和傅庭涵默默地看了看他,又看了看弘农公主,很识趣的把话题转移开,“说起来这几日洛阳的雪景不错,父亲和母亲可有想过去赏雪?听闻城外有一梅林,是石崇等人圈地自种,梅树很多年了,早年刘聪攻打洛阳时一把火烧了梅林,但没想到,老树不死,转过年,春风一吹就又长新叶活了过来,听说梅花开得很好。”
弘农公主淡淡的道:“听说那梅林中的花被洛阳各个学堂和太学里的学生薅得差不多了,前日你们婚礼都洒在了你们身上。”
“啊?”原来那些梅花是从那里薅的,难怪有这么多。
傅庭涵有些尴尬,赵含章却是面色如常,微微惊讶后就顺势换了理由,“那此时赏梅就更有意境了,老树落花,白雪相映,待过了除夕我便去为母亲猎一只鹿来,您可以带上鹿肉,一边烤肉,一边赏雪,岂不美哉?”
弘农公主:……赏雪就赏雪,为什么要烤肉?
赵含章认为,既要赏雪,怎能不烤肉?
既要烤肉,又怎么能少了鹿肉,少了打猎呢?
她已经计划上了,和傅庭涵骑马回家时道:“初三我们去打猎,初四就去赏雪,郭璞不是说了吗,初一至初五都会有零星小雪,雪挂枝头,一定好看。”
傅庭涵点头,然后俩人回到家中就收获了两篮子的公文和信件。
两个篮子一般大小,一个满得都快堆不下了,直接就没盖盖子,另一个篮子打开盖子,里面就有十来封公文。
傅庭涵悄悄松了一口气,拿起那个宽松的篮子道:“我去处理公务了。”
赵含章默默地提起她紧凑的篮子,因为太重,她的肩膀忍不住微微下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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