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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彦平把越儿拖下已干涸的水渠,指着那个狭小的进水口对越儿说:“你看见那个水口了吗?水口里边你妈藏着两箱香烟,我们一块爬进去搬出来。”
“行,叔叔你先爬进去,我再爬。”
赵彦平见这招不灵,遂凶相毕露。他左右开弓连扇越儿两个耳光,凶狠地说:“我和你妈好,就因为你,她离不了婚。现在我要把你弄死!”说着上去把越儿摁倒在水渠里,双手死死掐住了他的脖子……
已完全失去理智的杀人凶手赵彦平,感到越儿瘫软,呼吸停止,不吭不动了,以为已断气,就将他从那个狭小的进水口中塞了进去。听到“扑通”一声,越儿掉进了深达60米的“水井”里,赵松了一口气。他怕留下把柄,又将越儿的书包塞进倒虹吸。他怕越儿不死,俯身在进水口处连呼越儿的名字,听听没有反应,又一连往里塞了几块石头,听到石头落水后“咚咚”的响声,仍没有越儿的声音,估计越儿已死无疑,便先用4块小石头塞进进水口里,又搬了一块大石头堵住了进水口。
被如此残害的一个幼童,哪有不死之理。甭说一个小孩儿,就是一个成人,纵有三头六臂恐也难生还。然而,越儿竟没有死,经过一整夜十余小时的顽强拼搏,他奇迹般爬出了“地狱”。
12岁的孩童哪知什么倒虹吸,但越儿意识到里面肯定有水,便做好了“扎猛子”的准备。当赵彦平把他推进倒虹吸的一刹那,他凭着刚刚学会的一点“狗爬儿”,扎了个猛子,迅速浮出了水面,两个小腿一叉,双脚使劲蹬住管壁,双手向上一耸,很快触摸抠住了管沿。小命儿暂时保住了,从进水口石缝里透进的一丝微光,使越儿很快辨明了管内的方位。机警的越儿此时没敢妄动,他想到,万一赵没走,听见动静,那可全完了。于是,他屏住气,死死撑在那里,静静窥听外边的动静,心里在盘算如何爬出去。
幽幽黑洞,管壁光滑,仅凭不到一指宽的管沿,那双小手有多少力气,能撑多久?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管洞里已漆黑一团。越儿侧身静听外边已没有什么动静,便开始了他不屈不挠的逃生行动。第一次,他用左手拼命推住管沿,双脚用力蹬住管壁,腾出右手将洞口的4块小石头扔进洞里,但当他再去搬那块大石头时,左手已撑不住,便迅速抽回右手。
第二次,略休息一会儿,他用双手紧紧抠住管沿,翘起一只脚,试图蹬开那块堵口的石头。但他凭借全身气力,狠命踹去,石头却纹丝不动。这时,越儿非常清楚,手是死也不能松的,手一松他将掉进那深渊,将永远见不到爸爸、妈妈,见不到小朋友们,见不到……他准备节省手的力气,换一种方法。
堵在进水口的那块石头,甭说一个小孩,就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搬它,也得用番力气。越儿准备用头去顶,他双手紧抠管沿,耸起身子将头侧进进水口,用尽全力往外顶那石头。开始顶时,虽用尽全力,但石头动也不动。他再也想不出其它办法了,只有拼命顶了!累了歇一会儿再顶。他从未曾灰心和泄气,赵彦平的狰狞面目在激励着他,死在威胁着他。一次、二次、三次……
一整夜,他一次次不停地与这块石头撞击、搏斗,不!是与恶魔、与死神搏斗!顾不得饥饿,顾不得恐惧,顾不得其它……
老天开眼,上苍动情,石头缝里又透进了微弱的光亮,缝越来越大了,光越来越多了,大约早上6点左右,那块几乎致越儿于死命的“石头”奇迹般地被他用一夜功夫顶出了洞外。
当越儿拖着满身泥水,浑身伤痕,疲惫不堪地爬出“地狱”时,已是晨曦四射,旭日东升之时了。
到底是什么力量使越儿如此顽强地从魔掌中逃生的?
越儿从倒虹吸中逃生后的第一件事,便是看看赵彦平还在不在。环顾四周没发现赵的身影,便不顾山势险峻,顺着极其陡滑的山坡“溜”到山脚的公路上。
苍岩山距桥头村足有七十余华里,越儿只知来时的方向,不知回家的路到底有多远,该怎么回去?如何尽快报告公安局?越儿曾想过几种办法。起初,他向路边玩耍的两个小朋友打听哪儿有电话,决定先打个电话给爸爸妈妈,叫他们来接,转念想到身上没钱,便顺来时方向往家走去。途中越儿几次发现村边街上有公用电话。
天真、幼稚的越儿一次次在公用电话旁犹豫、无奈地站立,他只知道公用电话不给钱不让打,不知也不敢向人说明原因,求个情。他怕透露身份,让赵彦平知道自已没死,再来下毒手。后来,他想到等自已走回家得到啥时辰,需就近找派出所报告,以防赵彦平跑掉。
大约走了3个小时,在南障城村口,一个派出所的指示牌让越儿兴奋不已,他按箭头所指方向寻去,结果街巷两侧都找遍了,也未找到。
他不敢问,不敢打听,好像赵彦平随时又会窜出来,抓住自已。从苍岩山到桥头村,道路依山傍川迂回盘旋,沟壑纵横,山峰连绵。越儿清楚地记得来时在不远处急转了弯,然后是顺大川而上的,中途还钻了3个山洞。
他顺大川公路而行,遇有岔路便打听,他不敢向年轻人问路,生怕再被欺骗。他想起爸爸、妈妈、老师时常叮嘱的,不要跟陌生人走。他只向村边路口的老爷爷、老奶奶打听,觉得他们可以放心。看他满身泥水,疲惫不堪,独自一人步行,路上不少人同情地问他哪儿人,哪儿去,他一直不敢透露实情,只说耍哩。
穿山越岭,一路走一路问,大约12点,越儿终于高兴地发现了来时急转弯的岔道口。“快到家了!快到家了!”他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一屁股坐在岔路边。
恰巧,一辆天长镇开往县城的中巴从他身边经过。越儿失踪的消息已不胫而走,开中巴的司机见越儿在路边,一阵惊奇,立即停车,说服乘客下车等候,开车调头把越儿送回了桥头村。
大难余生的越儿一下扑在爸爸怀里,满眼的泪水这时才滚落下来。
在看守所里的了年仅25岁、浓眉大眼、白净清秀的赵彦平;镣铐加身的赵彦平似乎刚办了一件得意之事,他做梦也没想到越儿还能生还,神情仍显轻松自然,侃侃而谈着他的婚外恋情。
1997年,未曾婚娶的赵彦平和已是10岁孩儿之母的凌同在天长镇某罐厂上班。工作上的频繁接触,使两人互有好感。从起初的眉来眉去,很快发展到时常私会。赵很快坠入了情网,发展到非凌不娶,已结婚多年的少妇凌,也从寻欢发展为爱慕,多次向赵承诺离婚改嫁。但他们终究拗不过现实。
在父母、亲友的劝说、催促下,1998年阴历十月十一,赵娶妻结婚。温柔、顺从的新娘并没有拴住赵的心,赵、凌仍不顾厂里,村里的议论,三天两头在一起作乐,并继续谋划如何能结为终身伉俪。很快,赵取得突破,准备离婚。这时,喜出望外的赵日夜等待与凌做名正言顺的夫妻。赵彦平就是在这种迫不及待的冲动中,突然遭到凌的冷言,一气之下演出了谋害幼童的惨剧。
赵彦平对他如此残暴的杀人手段追悔莫及。他说:“我完全可以采取另外一种方式,我至少还可以耐心等。我头脑一热走到这一步,孩子的音容笑貌每时每刻都在我眼前晃动。我经常到她家,越儿和我很亲,我很后悔,我很后悔呀!”
不久后,赵彦平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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