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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皇圣明,两年前应两省布政使所奏,户部的确调拨了白银三百万两,用于治理黄河,杜绝水患!”
“若当真是物尽其用,即便暴雨倾盆致使黄河泛滥,两省堤坝不说固若金汤,却也该稳如磐石才是,
更何况,即便天威难测,也该两省布政使上奏陈明厉害才是,却不该…”
不待若有所思的朱标把话说完,将奏折重重按在桌案上的朱元璋,冷笑着接过了话茬,“却不该无视官场规则,由地方知府越级向朝廷上奏!”
“而此事却足以说明,咱两年前向两省调拨的三百万两治河款项,必然有人上下其手,中饱。。。私囊!”
自幼饱受贪官污吏盘剥的朱元璋,一生最为痛恨的就是贪官污吏!
说到最后,其口吻已然冰冷到了极点!
“标儿,依你之见,此事该如何处置?”
身为人子,朱标又岂能不明白朱元璋的良苦用心,沉吟了片刻之后,给出了一个极为稳妥的见解,
“所谓救灾如救火,事关两省数百万黎民,儿臣以为,现如今的当务之急,应以治河为首要!”
“未免打草惊蛇,激使有人铤而走险,待稳住局势,消弭水患之后,朝廷再遣一干吏,彻查此前治河事宜不迟!”
说到这里,素来温润如玉的朱标,罕见的露出了杀伐决绝的一面,“届时,当抓则抓,当杀则杀,绝不姑息!!!”
此言一出,朱元璋瞬时眉开眼笑,“先治水,后除奸,刚柔并济,正奇相辅,稳中求进,…好!”
若是同为人子的朱棣在场,看见这一幕,怕又得羡慕的肝疼!
父皇,同样的一番话,若是由儿臣来说,怕您老也就是不咸不淡的说上一句:老四你,还算有些长进!
然而,有些人,有些事,注定了无法与之相比,就比如朱元璋眼中此刻的慈爱,唯朱标一人独享,
“那依标儿你之见,由谁前往两省彻查此事最为妥当?”
显然,对于这个问题,朱标早已成竹在胸,“儿臣以为,非嫉恶如仇之重臣,不足以担此重任!
非足智多谋之人,亦不足以在稳定两省局势的前提下,将两省奸佞,…绳之以法!”
所谓知子莫若父,朱标所指何人,朱元璋又岂能不知,“如此,待吴小子回京歇上几天,怕又得辛苦一趟,替咱揪出那些个贪赃枉法的国之蛀虫!”
提及吴忧,嘴角再次上扬的朱元璋手持玉如意轻轻敲打着后背,目视大军回返的方向感叹道,
“咱本打算吴小子能替咱大明在倭国打下个桥头堡,待平定西南,诛灭暴元,再举重兵以泰山压顶之势,横扫倭国!
却万万没想到,这小子竟以弱冠之龄,手提二十万新军,乘风破浪而去,一路势如破竹,留下遍地尸冢,短短两个月,世间竟再无倭国!”
“其人,何其妖孽,其形,何其震撼!”
末了,朱元璋不由的又在心里暗自感叹了一句:若此子早生二十年,他娘的还有咱朱重八,陈秃子,张九四啥事儿!
“何以酬其功?”,这个问题,朱元璋思虑了良久,虽说早已有了答案,却仍然想听听朱标的想法!
而朱标却先是淡然一笑,而后斩钉截铁的答道,“非公爵之位,不足酬其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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