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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总是这样不急不缓，即使被当场戳穿别有目的，即使遭遇生命危险，仿佛没有什么值得他动容。

杨澄最初被他的容貌摄住心神，如今又被他的神秘牵引住全部情绪。

他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凝视着他。

猎食者的目光尖锐冷酷，几乎无人能与之对视，容乐顶着压力继续说：“虽然不知道你听到了多少，不过我不会隐瞒你，你想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

“我答应过你，不会再欺骗你。”

“我是从另一个世界线来到这里的，在那个世界线，我从郊外的废弃仓库里把你捡回家，你那时候应该刚和宫花打完架，浑身是伤。”

“我被宫花盯上，被异种袭击，都是你在帮我，于是我们的关系顺理成章的好了起来，直到你进入发情期，我掌控了你的关键词。”

容乐叙述着，杨澄听着他的话，眼瞳随着他的话逐渐收缩。

“后来你告诉我要出任务，那一个任务里，你失去了琼斯，还撞见了我的部下，我们之间出现了误会。”

“总之，我们的关系还是修复好了，然后你被母神眷族的实验所抓走进行二次改造。”

说到这里杨澄明显情绪出现了波动，容乐轻轻笑着安抚他，继续说：

“我掌控了宫花的关键词，利用他得知了你的情况，我亲眼看着你杀出研究所，成为了塞壬，你那个时候要比现在胆小许多，明明变得那么厉害，还是会为了关于我的事苦恼。”

容乐不由得勾唇，回忆起惨兮兮的杨澄。

“后来你离开了，被腾蛇招揽去天国教派，我则前往母神眷族和宫凌达成合作，你来找我告别，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我知道你要去救蜻蜓。”

“我在你们行动那天也偷偷潜入了进去，帮你们把人救了出来，对了，琼斯也活着，你们在研究所碰面了，这大概算是我给你的惊喜吧。”

说到这里，杨澄的情绪已经从震惊转为平静。

“我来这里，只是想帮助你，所以接近腾蛇也是为了靠近你。”

容乐看着杨澄的眼睛：“很抱歉，这一次我没有在仓库里找到你。”

“虽然那个杨澄并不是你，但你们都是同一个人，只是在命运的岔路口走向不同的方向。”

容乐坦然看着他：“我答应过你，你可以永远信任我，我绝对不会伤害你。”

无论是谁都做不到在这样的剖白下不心动。

杨澄眸色黑沉，对于他来说，容乐就如同偶然间掉入怀中的珍宝，如果不紧紧握在手中，就会在不经意间消失。

他想让容乐永远属于他，他嫉妒容乐口中的另一个他，他想让容乐的眼睛里，只能看见他一个人。

容乐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所以说，那些并不能算是欺骗你，毕竟一上来就说我们再另一个世界线认识会被当成骗子的，所以说……”

他的话被猛然炸响的破碎声打断。

杨澄用力敲击着水族箱的玻璃，坚硬的钢化玻璃在巨大的力量下产生了裂纹，玻璃的震动让容乐后退几步，伴随着最后一道重击，玻璃瞬间四处飞裂，汹涌而出的海水洒落到地面上。

容乐睁大眼睛，眼前的一切仿佛慢动作回放般清晰，墨蓝色的白发人鱼顺着缺口处的水流而来。

他打破水族箱的玻璃，从里面出来将他拥入怀中。

霎时间，潮湿冰冷的气息涌入鼻腔，深海中的冷血动物捉住了他的猎物。

人鱼是那样残忍而美丽，紧紧抓住他，不间断的质问着：“你跟宫花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要和他建立联系，我难道还不够吗？”

“难道你看腻了鱼尾，改成喜欢触手了吗？”

容乐：……救命。

杨澄小心的收起利爪，不让它们划伤容乐脆弱的皮肤，他吃醋的低声说：“我也有触手可以给你摸。”

积攒了许久的情绪一股脑的爆发，杨澄此时已经不知道该用什么态度来面对容乐了，只有心里汹涌的感情多的快溢出来，急需一个缺口来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