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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旅馆内刘子民的鼾声如雷。周齐却坐在车中,亮起车灯,啃起了书本。小偷见车里有人,谅也不敢造次。
就这样,一夜过去。白天断断续续的打盹,倒也不觉太疲惫,就是精神煎熬。
次日清晨,刘子民见周齐仍在车中,惊讶道:“周老板,你真是一夜没合眼?”
“呵,看书看着看着,天就亮了。”周齐淡然笑道。
“我这行干这么久,跟车的不少,但从没见过你这么上心的。”刘子民言语间透着几分钦佩。
周齐笑笑,没多言,自家的货,怎能不上心呢?
早饭后再次启程,刚出城,困意袭来,周齐点上一根烟,效果却不甚理想。
刘子民见状建议:“周老板,你一宿没合眼了,眯一会儿吧,路上我盯着,万一有啥风吹草动,立马叫醒你。”困意来得汹涌,眼睛仿佛被千斤重。
周齐瞅了瞅前方路况尚可,琢磨着小憩片刻,便答应了。也不知何时,车身猛地一颠,他迷迷糊糊醒来,发现路变得崎岖,两旁尽是庄稼地,显得格外荒凉。
“这是哪儿啊?”周齐问。
刘子民瞥了他一眼:“快到十里沟了,这条路不太好走。”
十里沟?一听这名,就知道偏僻得很,不是打盹的地儿。
周齐搓搓脸,赶紧点上烟提神,眼见刘子民拐入一条窄道,连超车的空间都没有,他眉头一皱:“咋开小道上了?”
“抄近路嘛,不然得多绕五十多公里,中午前就到不了下一个镇子了。”刘子民解释。
周齐闻言,眉毛轻轻一挑:“多绕点就多绕点,现在回头还来得及不?”
“哎呀,那可就费劲了。”刘子民说,“我一心想着走近道,习惯了这条路,一不留神拐进来了,忘了你说要走大路。”
话音未落,车已深入不少,想掉头可不简单了。事已至此,周齐也不便多言。随着车行,他莫名有种不祥的预感,尤其望见前方有座矮山,拐弯后道路被山遮挡,这种预感愈发强烈。
也许是因为熬夜读《三国》,他本能觉得,这是埋伏的好位置,不由得心弦紧绷,希望是自己多虑了。
然而,车刚拐弯,就见两辆破旧得快要散架的三轮车横在路中央,上面站着两人挥着手示意停车,路边还蹲着或站着三个糙汉,叼着烟,眯着眼睛望向他们。
“哎呀妈呀!”周齐爆了句粗口。这阵仗,这排场,闭着眼都知道他们打的啥主意。
周齐额头瞬间冒汗,哪有时间多想,冲着刘子民大喊:“踩油门,快给油,别停,直接冲过去!”
啥玩意儿?冲过去?刘子民一听,整个人都懵圈了,脚底板连油门都不敢碰。
“快点,我说踩油门呢!”周齐急得催。
“不成啊,开车的又不是你,会死人的。”刘子民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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