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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动乱（第1页）

大家看的目瞪口呆，待托锣的小姑娘开始转圈走动，这才齐声叫好，铜钱雨点般落在小姑娘的锣里。小蓉兴高采烈的边笑边对着辉子的耳朵。“辉子哥哥，我出来的时候没带钱，你有没有？算借的，到时要我娘还你。”辉子想也没想从身上掏出一块足有二两重银子递给小蓉，接过银子，小蓉想也没想笑着扔进锣盘里，四周的人发出许多声惊叹。托锣小姑娘深深的看了小蓉一眼，转身回到老汉身边。老汉冲小蓉一抱拳。“这位小姑娘如此慷慨，老汉下面专门为她表演一个节目。”只见老汉走到场边，从一个箱子里拿出一朵鲜花，小心的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往鲜花上倒一滴白色液体。鲜花一接触到白色液体，立刻疯长起来，层层叠叠，瞬间长成一大捧，五颜六色十分好看。场边再次爆发出声声喝彩。托锣姑娘把鲜花捧起来，递给小蓉。“小妹妹送给你。”一大捧花有小蓉半人高，接过来捧着有些吃力，转手递给辉子。老汉注意到小蓉身边的辉子，心里暗自纳闷。一个鲜明光鲜，一个蓬头垢面，鲜明光鲜的问蓬头垢面的要银子，蓬头垢面一下子拿出二两银子。俩个是什么样的人物？年龄又这么小。好奇怪。老汉并非一般的走场卖艺之人，身上肩负着重任，潜入武动城调查一件事情。突然，人群骚动起来，不一会散的一干二净。五六个凶神恶煞般大汉簇拥着一个紧身披蓬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过来。这年轻人仪表非凡，浓眉大眼样貌英俊，一身器宇轩昂。小蓉一见，神色慌张躲到辉子身后。“不好，我哥哥来了。”年轻人先是看到老汉身边的小姑娘眼睛一亮，转而眼神转冷，沉沉的扫视辉子。“你是什么人？竟然敢拐骗我妹妹。小蓉，不要躲了，哥哥早就看见你。”辉子听年轻人说自己拐骗人，心里老大的不高兴，满脸涨红愤怒的望着他。年轻人望见辉子满脸的敌意，怒从胆边生，身形一顿，众人眼前一花，耳边响起一声清脆的响亮。辉子脸颊上突起五个清晰的指印，而年轻人仍站在原地，仿佛从来没动过。不过，身旁多了一个小蓉。“你这等粗鄙之人，竟敢接近我妹妹，这个耳光是给你个教训。”好快的身手，老汉在一旁心里赞叹一声。脸上的麻辣火烧和满腔委屈激发出辉子心中的兽性，把手中的鲜花一抛，嘴巴里发出一声嗥嚎，攥紧拳头向年轻人疯狂冲去。年轻人发出一声冷笑，把小蓉推到一边，飞起一脚正中辉子胸口，辉子滚出去十几米，吐出一口鲜血，倒在地上昏迷过去。年轻人从一个大汉身上拔出一把刀，眼里露出暴戾凶光，向地上的辉子走去。小蓉在一旁吓呆，不知所措。卖艺老汉心头暗自提气。这时，空中响起一声娇喝。“冠儿，休要伤人！”一个白影飞射而至，挡在年轻人身前，面带嗔怒。正是下午轿子里和小蓉在一起的女人。“娘亲，在武动城没有人敢在冠儿面前撒野，不残废了他，人家还以为冠儿是个废物。”叫冠儿的年轻人用刀指着地上的辉子，狠狠说。这个冠儿是‘秃鹫帮’帮主二儿子张金冠，人称‘武动城一少’。在武动城，除了花家和自己的父母，没有他放在眼里的人物。白衣女人是他和小蓉的娘，名叫莲花。莲花轻叹一声。“你爹的深谋老辣，你一点都没学到，飞扬跋扈横行霸道却学个十足十。欺凌弱小算什么本事？对一个无半分武功的人下手，武林中人会怎么评价你？何况人家还是个孩子。大丈夫应遇强挫强遇弱扶弱，这才是英雄应有本色。”张金冠闻言，脸渐有愧色，低下头。“娘亲，孩儿错了。”莲花脸色有所缓和，抚着张金冠的头顶。“冠儿，做人不要太过嚣张，江湖有句话说，人在江湖迟早要还的。”说完，转脸严厉的望着小蓉。“蓉儿，你过来。”小蓉本来被一系列发生的事情吓呆，一接触到娘亲严厉的眼神，吓得哇一声哭开。“娘，小蓉以后再也不敢，呜呜。”莲花眼神转为慈祥，走过去抱起小蓉。“乖女儿，不要哭，这次娘亲不怪你，只是以后出来一定要告诉娘亲，你要知道，真把娘亲急死了。”说着，拿出一块绣有莲花的手绢怜爱的拭去小蓉的眼泪。把小蓉的眼泪擦干，脚尖一点，身子已在半空。“冠儿，把人家带回府疗伤。”这轻功可以独步天下，卖艺老汉望着远去的白影，心里有所感叹。辉子醒来的时候，全身被轻柔的绸褥包裹。好久都没有睡过这样的舒服的床，令辉子想起山谷里温暖的家。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已经是过了一晚。“娘亲，辉子哥哥醒过来了。”一个欢快童稚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接着一张亲切和蔼的脸孔出现在视线里。“孩子，身上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辉子这才觉得胸口有些隐隐作痛，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嘴里喃喃道。“我这是在哪？”“辉子哥哥，你是在我家里。”小蓉那张粉妆玉琢的脸也凑过来。莲花在床边坐下，用手轻轻抚着辉子的额头。“孩子，我家冠儿误解你了，我这做娘的先向你道歉。”在小蓉的嘴里，莲花了解到事情的真相，心里颇是不安。不过，这男孩身上的一些物件，更让她产生另外的不安。那块黑牌，自幼随父母炼丹的莲花，竟然看不出是什么材料做的。而且，放在手心上，能感觉出黑牌在不安的颤动，并发出暗青的淡光。当重新放进这男孩身上，黑牌才安静下来，一切重归于旧。那块玉，上面的字看不出任何意义，如果凝神端详玉石，玉石里面浩瀚深邃，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里面。看得时间太长，会令人产生一种灵魂出窍的感觉，直要到里面去遨游。这两样东西，使得莲花认为这少年身上不简单，有非常神秘的故事。更为让莲花惶惑的是，这男孩看久了，竟能看出她所熟悉的俩个人的影子，令她觉得匪夷所思。她很想弄明白这到底是为什么？也很想知道这男孩身上的故事。“孩子，瞧你模样不是本地人，你从哪里来？你的家和家人在哪里？”辉子一听此言，眼神里透出迷离和悲伤。他不知道那山谷叫什么，到现在，连在哪个方向都模糊了。爹妈和哥哥姐姐们是死是活都不清楚。想着，泪水从他的眼角留下来。莲花怜爱的拭去辉子眼角泪水。“孩子，有什么事情告诉阿姨，也许阿姨能帮你。”辉子感到小蓉的娘和自己的娘一样亲切慈祥，心中产生一种信任，便一五一十把家中变故尽数倾吐。看样子，这个孩子出身在武林家庭，家里陷入一场武林仇杀中。不过不对啊，武林中出了这么大的事故，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收到？特别是这天底下大事，‘秃鹫帮’没有理由不知道，‘秃鹫帮’的耳目可是散遍天下每一个角落。武林中这么传说，只要有人的地方，十个里面必定有一个是‘秃鹫帮’帮众。莲花百思不得其解。“孩子，真难为你，你爹叫什么名字？”“我爹叫李正峰。”莲花全身一震，急急再问。“你娘呢？”“我娘叫桃花，我爹天天这么叫她。”莲花大惊失色，脸上一片惨白，眼睛里充满震惊。许久，才慢慢回过神来，咳嗽一声掩饰一下。“小蓉，为娘有点事出去一下，你在这里陪辉子哥哥。小萍和小红在外面伺候着，有什么事就吩咐她们。”说完，起身急匆匆向外走去。莲花来到厅堂，厅堂里‘秃鹫帮’帮主张霸天正和武动城城主花凌风商议事情。别看张霸天名字粗俗霸道，人却长成一副儒雅文生相，打扮也是长袍长袖，手里时刻不离一把长扇，走出去，不认识的人还以为是哪个私塾的先生。花凌风有武林相，紧身打扮，浓眉大眼，宽脸大耳，炯目有神，一言一行中不怒自威。他们正在商议卸任京官被杀之事。昨天晚上，武动城捕头林豹找上花凌风，要求他协查这个事情。言下之意，好像不召开武林大会，就不会引来江洋大盗，因而不会发生这种命案。花凌风听了很是恼怒，当即把林豹呵斥一顿赶出府门。不过，恼怒归恼怒，林豹走后花凌风还是静下心来想一想。这个武动城城主称号，不过是武林中人叫叫而已，自己毕竟还是率土之滨的臣民，对官府还有些忌惮。万一林豹的胡扯让官府相信，这武林大会可就要寿终正寝。还有，自己怎么说还在武林盟主位置上，在武动城地头上发生这样的事，岂不是哪个王八蛋各在盟主和城主两个头衔上撒泡尿？一晚上，花凌风辗转反侧难以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