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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在她身后,一直躲在廊柱后边的刘嬷嬷阴沉着一张脸,眼底却又有些许得意,仿佛是看到了苏珞浅已经被扫地出王府的局面。
她朝府门外探了眼,这小声道,“真是天助我也。”
原本还想着让银朱那小丫头想个名头将泽兰调开,没想到现下她居然被苏珞浅自己支使开。
刘嬷嬷瞥了瞥苏珞浅离开的方向,小心避开人群,往王府侧门而去。
苏珞浅回到正屋之后,稍稍将巾帕打湿擦过身,便直接上了床榻。
窗牖大开,纱帐轻垂,盛夏炎热,连夏风都带了些许的闷,但好在屋里放着冰块,倒是凉快了些。
没多久,她便闭上了眼。
而正屋外头的廊道下,只有银朱一人守着。
——
此时的王府侧门处,刘嬷嬷鬼鬼祟祟四处张望,确认周围无人之后,这才打开侧门。
“吱呀”一声。
门外站着的男人迫不及待推门而入。
刘嬷嬷猛地拍了他一下,压低了声音呵斥,“你小声点。”
那男人大概三十几岁,留髭须,眼睛狭长,透着抹唯利是图且下作猥耻的精光。
“刘妈子,快说说要给我看什么好货色。”
刘嬷嬷斥了声,“问什么,不会亏了你,跟我来便是。”
那男人跟在她身后,一路往主院而去。
一路上,他望东望西,“啧啧啧,这皇亲贵胄就是不一样。”
待两人行至月门处,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刘嬷嬷和守在主屋门外的银朱打了个眼神。
银朱紧张得掐紧自己的手,几步走开,假装没看到他们二人。
那男人瞧着这一处的景色,觉得不太对劲,“你要带我去哪儿?”
刘嬷嬷指着主屋卧室的方向,笑意不达眼底,“你想要的好货色,就在那里边,现在进去,你想做什么都可以。”
主院正屋附近的园景更加精致清幽,水榭廊道蜿蜒,一看便是主人家的院落。
那髭须男人戒心顿起,“你先说清楚今日货色成分。”
刘嬷嬷白了他一眼,不耐道,“成成成。”
她附在他耳边,小声敷衍道,“是王妃身旁伺候的婢女。”
“主子现下不在府内,她那侍女,已经被我弄在床上,绝对身子干净,这你总满意了吧。”
高门大院人家里的近身侍女,对于容貌也是有一定要求的。
不说别的,至少身子康健,五官端正,眉目清秀。
而眼前的这个男人,正是那烟柳之地的市井奸人。
大缙朝允许牙婆的存在,牙婆会由州府登记在册,属于有管理和约束的行业。
最重要的一点是,通过牙婆交易的双方均为自愿。
但这市井奸人,行的则是枉顾良家妇女意愿,将其掠夺拐卖至妓院青楼的恶行。
为大缙律法所禁止,但因为被拐卖的妇女通常饱受折磨,在威逼恐吓之下只能被迫承认自愿,因此烟柳之地的市井奸人层出不穷。
但刘嬷嬷也是个黑心的,她才不管这男人的死活,只要自己的计划成功即可。
这个时辰,苏珞浅一般都是在午憩,泽兰不在,其他人被银朱支开,她能带着外男如入无人之境。
只要这个髭须男人一进主卧,与苏珞浅同处一室,再这么恰巧被她发现,那苏珞浅就是十张嘴也说不清了。
若是真能发生点什么,那便更好,生米煮成熟饭,届时王爷更能看清她那水性杨花的真面目。
刘嬷嬷一想到自己如此天衣无缝的计策,嘴角就忍不住笑咧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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