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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意礼听完沉默了半天,最终打消了这个这个想法。
她生前已经过得很不好了,所以她不想她连死后都还要跟着遭罪。
思绪拉回现实,宋琰清望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牌位,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母亲命苦,郑意礼也是。
两人都在如花似玉的年纪因为爱情,因为恋人而吃尽了苦头,直到最后失去了自己的性命。
所以爱是什么呢?
是裹着蜜糖的利剑?还是淬了毒的诱人糖果?
宋琰清无声地笑了一下,兴许只有这般傻的两个人才会对爱和恋人深信不疑。如果换作是她……不,宋琰清的思绪及时停止,哪怕是死,她也绝不会去碰“爱情”这样东西。
她拉开了一把椅子缓缓坐下来,眼前仿佛还有小时候郑意礼乖乖的,可可爱爱的模样。
宋琰清一直都知道,如果不是郑意礼,兴许在被宋柏程赶出家门的那一天她就已经死了。
那时的她还小,因为刚刚得知真相而不喜欢沈芸这个后妈,于是便和对方顶嘴了两句。恰逢宋柏程回来,对方一见,便二话不说,问也不问就冲上来狠狠给了她好几耳光。
被宋柏程打完的当场,宋琰清就感觉到自己的耳边一片杂音,什么也听不见了。
她震惊又难过,不可置信地盯着宋柏程看了许久,最后才心灰意冷地拔腿跑出了宋家,一辈子也不想再回去了。
她走啊走,漫无目的,又偏逢天上还下着大雨,没过多久她就被淋成了一个落汤鸡,浑身都湿湿的,衣服贴着皮肤冰冷又沉重,冻得她几乎止不住地打颤。
后来宋琰清也不知道自己走了有多久,她只觉得自己好累,也好困,仿佛下一秒就能合上眼皮睡着过去。
最终,她找了个淋不着雨的屋角坐了下来,双手抱膝,将自己紧紧蜷缩成了一团。
随着体温的下降,宋琰清感觉自己的眼皮越来越沉重,体温也越来越高。她猜测自己或许是病了,可是心已经偏向了沈芸的宋柏程又怎么可能会像一个合格的父亲那样来疼爱自己呢?
更何况他们还已经有了新的孩子,新的宝贝女儿。
宋琰清无助地抱着自己,双眼默默地流着眼泪。母亲已经离世,这个世界根本就没有人再会来爱她。
与其如此,她倒不如现在就追随着母亲离开。
至少,至少跟着母亲她还不用受委屈,还不用挨饿受冻。
宋琰清偏着头,眼前仿佛已经看到母亲模糊又发着光的身影。她下意识地朝那抹光团伸出手去,却猝不及防被一只冰凉的小手握住。
视线聚焦,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正抱着一只丑不拉几的兔子,清澈明亮的眼睛里满是好奇地盯着她,“姐姐,你在干什么?”
“外面在下雨,你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你家大人呢?”
对方年纪虽小,可说话时听起来却格外的老成。宋琰清莫名想笑,但一想到自己如今的处境,她便又立马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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