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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琰清她这番行为——是在不动声色的偷宋祈安的家吧?意识到这一点的郑意礼眼皮直跳,欲言又止。
“没关系,这是祈安欠你的,所以你不用觉得有心理负担。”
“往后祈安若是继续给了你委屈,你可以直接和我们说。除了祈安,我们其他人都很在意你的感受。”
这两句话听着好像没什么毛病,可郑意礼咂舌仔细品味了一下,又觉得宋琰清好像是在不动声色地暗示自己。
她眨了眨睫毛,迎上宋琰清的视线试图从对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但失败了。
“你放心,那批人手都是我自己培养的,和祈安关系不大。之所以给她打电话,只是想过一下明路,以免旁人误会而已。”
郑意礼最终没能推脱掉宋琰清的一番好意。
有安娴在一旁虎视眈眈着,郑意礼必须尽快将星悦娱乐牢牢抓紧在手中,以免再次被安娴抢了去。
交谈之中,郑意礼和宋琰清的关系缓和了不少。
宋琰清礼貌地帮完忙后也没有继续打扰,非常有分寸地领着人离开了。她一走,季无双立刻出现,“宋祈安那臭丫头又不来?”
“你别又帮她开脱,搪塞我说她工作忙。她再忙能有你妈我忙?”
季无双狠狠握了握拳头,“下次见到她,你看我怎么教育她。意礼,到时候你不许拦我!”
“好。”郑意礼点点头。
“你要是拦我,我就连你也一块儿打……什么?”季无双生生转换了个语调,目瞪口呆地瞪着女儿,“你刚刚说什么?”
郑意礼很耐心地重复了一遍,“妈妈你尽管揍她,我不拦你。”
“等你揍累了,我再接着上。”
季无双虽觉得女儿的这一番话匪夷所思,但也成功被逗笑,十分开心地揽住女儿肩膀,“好好好,不愧是我季无双的好女儿!”
“不听话的渣男渣女,就该拿拳头好好教育。”
“如果拳头没有用,那就只能说明自身的拳头还不够硬。”
郑意礼眼带笑意地听着季女士的一番虎狼之词,心湖荡漾起微微的暖意。自己早就该听妈妈的话了,妈妈是受尽了十月怀胎痛楚才生下自己的亲妈妈,难道还会害自己吗?
·
郑淮出葬那天下着雨,气温被拉回十度出头。
郑意礼纤纤素手举着黑色的大伞,无意识地裹紧了身上的风衣。冰凉的雨丝偶尔飘到脸上,配合带着寒气的风,让人极度地不舒适。
今天宋琰清没有来,郑意礼抬眸巡视了一圈,宋祈安也没有来。
她心中稍许疑惑,以宋琰清这几天每日往这边跑的频率来看,怎么说也不至于在最后一天缺席。是出什么意外了吗?
郑意礼垂着眼皮站在季无双身边,举着伞的手指微微捏紧了。
她倒不是有多在意对方,只是单纯地觉得奇怪。再加上又忽然联想到宋祈安对宋琰清说不上是尊重的态度,以及上一世自己不曾发觉的宋琰清的隐疾,总感到有些许的不安。
过去宋琰清将她自己的助听器藏得很好,以至于郑意礼和她打了那么多次交道都没有发现。
郑意礼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连仪式是什么时候结束的都不曾发觉。
“走了。”季无双碰了碰女儿,佯装一脸沉痛地说。
郑意礼回神,抬起眼皮环顾四周,旁人已经稀稀落落地撑着伞结伴离开,只剩下她和季无双依旧杵在原地。
郑意礼点点头,快步跟上季无双。
家里的布置没有立刻撤下来,午餐一结束季无双就跑去了自己的武馆,留郑意礼一个人在家。郑意礼坐在沙发上半天,尝试着给宋琰清发了条消息。
没有回应。
她微微蹙眉,自欺欺人一般地想:或许是在忙?
可再忙也不至于一个上午都没有动静。
她拿着手机发呆,直到头上落下一片浅浅的阴影。郑意礼的思绪从神游中抽离出来,缓缓抬起了眼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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