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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别晚宴比开幕的时候还要热闹。齐官亮说:“这样的成绩,是我们过去从未有过的,你们不仅把我们宁古宣传了出去,更主要的,是把我们还处在萌芽状态中的森林旅游,一下子推到了高嘲。”
李由和刘一是个明白人,和齐官亮就周济的工作岗位问题两人单独谈了一次话,他们就是要借这个机会,把周济推上去。就在齐官亮举杯的时候,刘一说:“从省里的两次接触和直接参加这次活动,周济这个年轻人的能力几乎是超乎寻常的。如果你们宁古县撒手,我现在就要把他调到省里,我直接就给他……”
齐官亮拍拍刘一的肩膀说:“我在整个大院里,还没见过这样聪明能干的年轻人,你想想,我能放他吗?”
李由在一边说:“他现在不就是个文联的小干事吗?你们也没什么大用,要是到省里,刘主席不说给他立马提个副处,正科是毫无问题的。”
“我们是县里,起点自然要低的多,提副处那是完全不可能的,正科级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是,但现在我就可以答应你们,周济的副科级问题,我现在就可以答应你们,马上就可以下文公布,嗯,我看他在文联这个地方干出了成绩,职务吗,就是文联副主席,列在陈娟之前。”
刘一满意了,说:“石成金什么时候退?”
“今年年底就给退了。我虽然不能马上答应你们周济就会接他的位置,但你们也看到了,还没有一个可以跟周济竞争的人。”
刘一故意说:“我是真的看好这个年轻人了,但我也不敢横刀夺爱啊。”
齐官亮感慨地说:“我过去的确没把文联这个地方看在眼里,看来什么事情还是人的问题,不管是什么岗位,都会有人做出成绩,有人碌碌无为。你们这些大家能被周济请来,还这样为我们做工作,我们真是感激不尽啊。”
李由说:“你这里周济为了让我们到你们宁古来,可是什么心计都使出来了。听说还没用政府花一分钱?”
齐官亮说:“我心里有数,你们就是我们宁古的贵客,以后到我们宁古来,我陪你们好好的喝酒。”
这天齐官亮喝醉了,这是他很少喝醉中的一次,但周济是清醒的。他听到了齐官亮说的那句话。在这次活动中,他得到一套房子,如果再把他的级别问题解决,就是双喜临门了。
送走了来宾,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李由的报告文学《苏醒的森林》,在国家一级的报纸上隆重刊出,省报开辟了一个专门的版面,登载这次笔会的散文和游记,省报属下的《冰城晚报》,开辟了书画专栏,几个画家挥毫的作品跃然纸上,这些都出现在齐官亮的面前,而从他这里发出的文字就是一纸任命文件:鉴于工作方面的开创性的成绩,兹任命周济同志为文联副主席(副科级,列陈娟之前)
周济觉得这样的任命颇为耐人寻味,开创性的成绩,就可以把他这个上班还不到半年的年轻人,提为副科级,又列在陈娟之前。谁也说不出什么,因为他做的工作是没有前列的,对他的破格的提拔,也就充满戏剧性。
本该热热闹闹的庆祝一番,但周济却沉默了。结束了这样一场热闹的笔会,自己也得到了该得到的东西,但他似乎并没有表现出怎样的快乐。一连几天他都没出现在单位里,因为这期间他的房子装修完毕。他刚走进自己这个一百多平米的房子,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这居然是自己的家。
可是,通过这次轰轰烈烈举办的笔会,他发现了一个隐藏的问题,那就是即使有着正厅级别的刘一,对他发出的那番肺腑之言。文联这样的单位,干的好,也就是个表面热闹,干的不好,那就被人冷落。自己现在算是干的好的了,笔会一结束,似乎又闲了下来。依然是这个大院权力机构的边缘人。自己现在是个副主席,那又怎样?依然是毫无权力的边缘人。
这天他想到了熊彪,就来到了熊彪的办公室,熊彪在喝着茶水,和一闲人聊天。
“呦,周主席,现在有时间到我这个地方来了?”
“熊大哥,你就别寒碜我了,今天晚上有时间我找你。”
“我天天有时间,哪像你啊,现在全大院里你像的耀眼的明星似的,是最忙的人了。”
周济也没和他多磨嘴皮子,就说:“我走了啊,老地方见。”
“那可不行,要到最高级的饭店。你不是有车吗?开车拉我去牡丹江。”
周济笑了:“那好,晚上我在大院门口等你。”
傍晚时分,周济在车上等着熊彪。熊彪上了车就说:“你开车,我先眯会。”
“干什么了这么累?”
“别提了,昨天喝完酒就跟他们打麻将,折腾一个晚上。”
“那你就眯吧。”
熊彪不跟他说话,他就安心开车。车开的不快,也好想想自己的事儿。
这几天陈娟显然是在闹情绪了。不管他怎样跟她搭话,陈娟都不哼不哈地冷冷地对待他。开始他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但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样快就提拔为副主席,而且列在她前面,她心里不舒服了。
如果按照正常情况看,陈娟的确是有不舒服的道理,她的副主席已经干了两年,正常的发展下去,她就是接石成金的主席位置的,现在他一个上班还不到半年的年轻人,就跑到了她的前面,她心里岂能平衡?
在这样和自己的切身利益相关的问题上,就没有人看你做出的贡献,而是和你摆资历了。他周济显然是什么资历都是没有的。
其实他并不想跟陈娟争什么,他要是把自己的目标放在和陈娟争夺上,那他周济就活的毫无意义。陈娟在这次笔会中也是出了大力的,只是没有人知道罢了。他想让这个女人高兴,不能让他觉得自己是在对她产生威胁,但他该怎么办,还真是迷茫和困惑。
还是去了那个金湾大酒店,这次请熊彪喝的是茅台,熊彪自然是来者不拒,说:“就是市文联主席请人喝酒,也不会喝茅台的,你小子行。”
周济说:“我可不是请谁都喝茅台的。”
“那就是我有喝茅台的价值了?我可是个大院里的穷酸的垃圾。”
“哈哈,熊大哥,我说过,有我喝的,就有你喝的。”说着,又给熊彪甩了两千元,熊彪依然是谢也没谢照收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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