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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城门口,正好遇见纳兰带着一帮侍卫,急匆匆向外冲。看着康熙和孕荣有惊无险,纳兰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康熙吩咐小松:“我派侍卫送孕荣回府,你速去天威医馆请姚远。”小松答应一声,翻身上马,正欲走,孕荣却叫住他:“小松!”“王爷,您有何吩咐?”“记得——走枫叶轩的后门,别去前院,惊动我额娘。”“王爷,我知道的,我去了。”孕荣看着吴心平:“司徒兄,已到京城,你——去何处落脚?”吴心平耸耸肩:“在下初来乍到,人地生疏,还不知道要落脚何处呢!”“你在这里,没有亲朋故交?”吴心平:“没有,随性所至,来京城玩玩。”“那你——打算住哪里?”“客栈吧,京城最好的客栈,是哪一家?”孕荣灵机一动:“悦来客栈,它是京城名副其实的第一客栈,地处最繁华的商业界。”吴心平顺水推舟:“那我——就先去住那儿试试吧”。孕荣虚情假意地:“司徒兄若不嫌寒舍简陋,可随我一起去府中做客。”吴心平婉言拒绝:“兄台身负重伤,自顾不暇,哪有精力,来招呼客人。还是改日,小弟再登门拜访吧!”孕荣:“如此说来,在下也不强求了!”吴心平:“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兄台即已遇到了自家人,那小弟就不再护送了,咱们就此别过,后会有期。”康熙忽然问:“司徒兄,真的打算住在悦来客栈吗?”吴心平:“当然啊,你们不是说,这是京城最好,最大的一家客栈吗?”康熙:“哦,改日,我等定亲自登门,拜谢兄台的救命之恩!”吴心平:“好啊,在下会恭候两位兄台的大驾光临。”分道扬镳,他潇洒地挥挥手,带着小杰,飞身上马离去。吴心平,就好像一阵风,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但是,却在这匆匆忙忙的瞬间,给康熙和孕荣的心头,压上了一块沉甸甸的大石头,令他们压抑的喘不过气来。两人相视一眼,俱都苦笑。风雨欲来,风满楼啊!这个人,精明睿智,笑里藏刀,敌友难辨,只怕比吴三桂的“青蛇”暗杀集团,还要厉害十倍呢!康熙:“我送你回府。”孕荣:“不用,你也赶紧回宫,把伤口清理干净。”康熙:“我不放心你啊!”这是他的肺腑之言。他的江山社稷,离不开他的倾力相助啊!孕荣:“放心吧,我没事。有姚远在,他还舍不得我死;我死了,他又上哪里去找对手呢。英雄,最怕寂寞啊!”康熙真诚地:“孕荣,谢谢!”高处不胜寒,身为九五之尊,与他贴心贴肺,肝胆相照的人,并不多,孕荣,是其中最心有灵犀的一个。孕荣点头:“好,我受了,你快回宫看御医吧。”两队人马,各走各的路,各自演绎自己的故事。故事的主角,各不相同,故事的情节,当然也不会一样。时值傍晚时分,街上行人熙来攘往,热闹非凡。平凡人,自有平凡人的幸福,吴心平不忍心打扰他们,下了坐骑,和小杰牵着马,缓步而行。小杰喋喋不休地抱怨:“公子爷,你真舍得,就那千金难买的天山雪莲回命丸,你也舍得,就这么随随便便,送人一颗!”吴心平:“不舍得,又如何?我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去死吗?”小杰:“萍水相逢,漠不相关,有什么不可以的?”吴心平嘴角,呈现一抹诡异的笑容:“我还指望着他鼎力相助呢,岂能让他死!”小杰诧异:“人家又没题名道姓,难道,公子爷你知道他是谁?”吴心平:“猜的,八九不离十吧。”小杰纳闷:“那——究竟是谁啊?”吴心平:“大鱼和小鱼。”“公子爷,什么意思啊?和没说一样吗!”“没什么意思,不懂,就别多问。”小杰乖乖地闭口不言,谁让自己的智商,比不上公子爷的一半呢!悦来客栈,已近在眼前。门前,车水马龙;客人,络绎不绝。显然,它妄称京城第一大客栈,并非浪得虚名。吴心平将马缰绳,扔给门口的伙计,迈步走入客栈。伙计一见来了客人,急忙热情地迎上前来,,热情地问:“两位爷,您们是要吃饭?还是要住店?”吴心平:“住店。”伙计:“两位爷稍等,我去给拿号牌。”吴心平:“我要两间上上房。”伙计一愣,这两间上上房,可是从来不租给客人住宿的,这位公子爷,为什么点名要住它?吴心平看着伙计,不怒自威:“如果你做不了主,就去找你们的大掌柜,让他亲自来给我开房间。”从业多年,经验老道的伙计,知道碰到了硬角色。京城龙蛇混杂,敢这么指名道姓,直接点大掌柜上场的角色,还真就这么一个,够胆大妄为的了。“公子,请您稍等,小的这就去请大掌柜。”吴心平站在吧台前静候,很快成了万众瞩目的焦点。吃饭的客人们,男男女女,老老少少,纷纷对这个帅小伙评头论足。吴心平绽开邪魅至极的笑容,不介意成为他们酒足饭饱时的开胃餐,因为,他知道,他会被他们一传十,十传百,很快名扬京城。孟伯风正在后院,和客栈总管整理账目,听完伙计的回报,心中狂喜至极。日盼夜盼,岁岁年年,看来,是公子爷到京城了。脸上,却不动声色,平静无波地对伙计说:“你先下去吧,丁总管,你也去,亲自将他们送到上上房。他若问起我,你就说我有事暂时出去了,要稍后才能回来。”丁总管:“这样——妥当吗?”孟伯风:“就按我说的去做,我自有主张。”丁总管,好似出其不意般,竟被吴心平的俊颜,吓了一跳,居然开口问:“这位公子爷,您是不是戴了面具?”吴心平:“哦?此话怎讲?”丁总管直言不讳地:“哪有男人,长这么帅的?”他可一点不像已故的彭将军啊!吴心平:“有啊,我就是!”丁总管忍不住笑了:“这位爷,您恁不谦虚!”吴心平:“事实胜于雄辩,我为什么要谦虚?”丁总管:“请跟我去上上房。”吴心平边走边问:“大掌柜呢?”丁总管:“大掌柜?哦,您认为,我不是吗?”吴心平:“你没有盛气凌人,威震八方的气势,你掌控不了这京城第一客栈。”丁总管汗颜,这公子爷,也恁厉害点了吧?说话,一点也不给人留面子。“公子爷以为,在下,在悦来客栈,应该身居何职?”吴心平脱口而出:“账房总管。”一语中的,丁总管诧异,自己可什么都没说啊,他怎么就猜中了?“何以见得?”“其一,我要了两间上上房,大掌柜没亲自来,却派了你来,这说明,您在悦来客栈的身份,不会太低,只能屈居他之下,而凌驾在众人之上,否则,就是以下犯上,对我的大不敬;其二,你有一个习惯,从你站在我面前,你的大拇指,和食指中指之间,一直在无意识中来回摩擦。这应该是你所从事的职业,不经意间,养成的习惯,而且,它们上面皮粗肉厚有光泽,这说明你成年累月,从事这项工作。本公子的猜测,对吗?”丁总管推开上上房的门,恭恭敬敬地请吴心平先入内。尔后,他自己跟进去,深鞠一躬,说:“末将丁庆民,原是彭将军手下的粮草督运总管,现任悦来客栈的总管,参见公子爷!”吴心平伸手相搀:“丁叔,辛苦了,是我彭家,连累了您!”丁庆民悲喜交集:“公子爷,您果然不负众望,我等,没有白白流浪这十年呐!”吴心平:“我会竭尽全力,让您们重新挺直腰杆,光明正大地做人。”丁庆民:“公子爷,您稍事休息,我这就去请大掌柜来。”吴心平:“丁叔,不急,我也想和大掌柜开个玩笑呢,不如,您老就稳坐钓鱼台,静观其变,如何?”丁庆民大跌眼镜,这公子爷,精明睿智,不在话下;外加顽劣不堪,能不能成大事啊!“我——我不回去,大掌柜会着急的。”孟伯风,可急等着他回去回话呢!“没事,等急了,他就会不请自来了。我们久别重逢,也不急在这一时三刻,多等一会就是了。”“公子爷打算和孟将军,开什么样的玩笑?”吴心平不答,却剑眉轻蹙,反问道:“外面四个,是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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