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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零五章 回到从前（第1页）

许澄还没有回话，一个盆子突然就砸了过来，许澄澈下意识闭了眼睛，下意识用手护住了头。但等了许久也没有被砸到的感觉。于是她睁开眼一看，厉子染手里正拿着那个盆。

厉子染在看到盆砸向许澄的时候，眼疾手快地直接伸手挡住了，他皱着眉头检查许澄有没有什么伤到的地方，在确定她没事情后，才抬眼向盆子扔过来的方向看去。

许澄顺着厉子染的视线望去，那里正有两个人正在吵架，他们嘴里骂着污秽不堪的话语，手里也没有闲着，身边有什么东西都直接顺手拿起来就向对方砸去，两人推来推去，你一拳我一拳，互不相让。

许澄朝他们喊了一句：“你们能不能注意一点啊，两个人吵架不能换别的地方吵吗？砸到别的人怎么办？”她有些惊魂未定，要真是砸到了她头上了不得肿一个大包。

那两个人听到她的喊声，才瞥过眼来瞅了她一眼，见是一个穿着得体看似好像挺富贵的女人，双方对视一眼，然后其中一个朝她不怀好意地笑了笑：“小姑娘，你到这种地方来，难道还只是担心会不会被别人的东西砸到这种问题？”

另一个接茬：“最应该担心的是出去的时候衣服还是不是完整的吧。”

他们俩嘿嘿嘿地笑了起来，许澄被他们说的恼怒：“你们怎么这样说话？”

其中一个对她笑：“我们怎么说话？我们说的都是人话啊，赵老六付钱的时候少付了五块，我跟他吵架没理吗？你被砸就被砸到了，自己运气不好，能怪谁？”

赵老六听着又不服气了：“我哪里没付钱，你自己收了还赖我？”

眼看着他们没几句就又要吵起来了，许澄正心里憋着气正想反驳他们时，感觉到了厉子染拉住了她的胳膊晃了晃。

许澄抬起头看他，有些不解。

厉子染看了她一眼安抚她，才抬起头来对着他们两个看似温和地笑了笑：“你们继续吵你们的，别再说什么多余的话。”他盯着他们看了两秒，“要再对她说一句，你们不久后就会在这个贫民窟里消失了。”

厉子染说话得体，温柔有礼，说出来的话却令人不寒而颤，那两个人从他的话里都听到了一丝狠厉的味道，其中一个还想说点什么，另一个拉住了他摇了摇头，他们俩最后只是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就不再理会继续为自己那点事情扯皮了。

厉子染拉着许澄走，等走了一段距离，他才开始跟许澄解释：“不要跟他们做太多纠缠，他们都是无赖，你要是跟他们去摆事实讲道理，反而会引火上身。”

“现在他们是看着你身边有我在，所以顾忌着没做什么，我今天带你来过之后，这种地方你自己一个人来都不要来，知道吗？”厉子染嘱咐她。

许澄被他说的有些后怕，向他保证并且点点头，她这下才真正有点理解到厉子染生长环境的黑暗，这些人都是泼皮无赖，就为着一些小事都能打的你死我活。

厉子染继续拉着她往里面走：“你跟着我点，越到里面会越乱的，周围的东西你看看就可以了，不要盯着。”他不太放心许澄，牵着她的手还感觉不够，干脆直接把手放到她的肩膀上把她往里搂着。

许澄笑他小题大做，但当真的越走越往里面的时候，她却是越来越笑不出来了。外面的贫民窟里，她只看到了环境的脏乱差，以及那些小市民的琐碎斗嘴，和泼皮无赖的争吵。

越往里面，却越为厉子染以前的生活环境而感到心惊。

他们走的这附近就设了一个擂台，一大群观众正在台下吆喝着，那都是一群喝的六亲不认的五大三粗的酒鬼，跟一群脸上都洋溢着兴奋的人。

而台上打擂台的人，确实一群不足十八的孩子。

那些看着就还很稚嫩的脸庞，此时眼里闪烁的狠厉让人不禁有些打寒颤，那些孩子的眼里没有他们这些年龄该有的东西，反而都带着一股子要把对方弄死的狠劲。

许澄往那边瞥了好几眼，心里谨记着厉子染的教诲，但还是为此感到疑惑不解：“那些是在干什么？”那样一群看着十七岁都还没到的孩子，竟然在打擂台？她有些不可置信。

厉子染往那边看了一眼，又见怪不怪地转回头来：“这些在贫民窟里是很平常的事。爸妈就算生了你，也养不起你。你能长大算你运气好，但长大了你也得自己养自己。”

“这种竞赛，赢了你就有钱，输了，”他停顿了一下，“输了你就死了。”他嗤笑一声。

许澄沉默了，虽然她想过厉子染生活的环境有多么地不好，但是想象还是没有现实来的冲击大。在这种充斥着绝望的世界里，这些人们还是在挣扎着活下去。而他到底是在多深的绝望里，到底挣扎了多久，才活成了现在这种样子呢？

她不禁用力握了握厉子染的手。

厉子染带着她前行，这一路她总是时不时地看到有人在械斗，有人在争吵，甚至还有躺倒在路边毫无声息的人，她越看这些，就越为厉子染感到心疼。

“到了。”厉子染这时停了下来，许澄也随着他停住了脚步。

他们现在顺着平地上的一个往下的楼梯走到了一处地下室，楼梯又小又狭窄，地下室从外观上看过去就已经显得十分不好了。

厉子染带着她慢慢地走，然后打开了门。

许澄跟着他走了进去，一瞬间被眼前的景象震住了。

这是一个不足十平方米的地下室，黑暗狭小，又很潮湿，整个空间几乎容得下一张床及一把破旧的椅子，还有一扇长方形的瘦小的窗，只能微微地透出一点光亮。许澄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她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内心的感受。

厉子染见她呆若木鸡的样子，知道她是被这种景象震撼到了。他好笑地晃了晃拉着她的手：“怎么了？这么震惊吗？我不是跟你说过我的事的吗？”

“你小时候，就住在这里吗？”许澄感到不可思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