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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砚臣想也不想,就用力要推开她。
可扶软却死死地不肯松口,直至舌尖尝到了血腥的味道,扶软这才松开他。
她抬起头红着眼看向他,“之前你不是一直问我,到底是孩子重要还是你重要,现在知道答案了吗?”
她可以为了他,放弃孩子。
说她疯了也好,说她自私也罢。
可如果这个世界上都没有了陆砚臣,她活着又有什么意义?
陆砚臣只觉得心防处,正被什么东西猛烈撞击。
那道他用了整整两天两夜才铸造的心墙,在顷刻间就被扶软瓦解,倒塌。
陆砚臣更是顾不上心里的震撼,急忙起身去倒水。
因为手在颤抖,连带着杯子里的水都洒了不少,溅湿了他的衣服。
可他全然顾不上,而是将杯子喂到了扶软嘴边,“软软,漱口!”
扶软倔强的瞪着他,不肯配合。
陆砚臣急得想上手,可语气里都是哀求,“软软,听话,漱口!”
扶软却摇头,语气前所未有的平静,“我只是想让你知道我的选择,不管任何时候,你永远是最重要的那一个。”
陆砚臣握着水杯的手在颤抖。
他总跟她说,怕她再像之前那样丢下他。
说自己没有安全感,说自己的患得患失。
可真到了这一天,他又希望她能少爱自己一点。
甚至希望她能又一次选择离开,这样或许她就不会太难过,能独自一人走过以后没有他的风风雨雨。
“你啊……”陆砚臣叹息一声。
他放下水杯,捧着她的脸,重重的吻了上去。
重到恨不得将她融进自己的骨血里,彻彻底底的融为一体,再也不分离。
无数的千言万语,都融化在了这个思念蔓延的吻里。
……
付子期知道扶软会来找自己,像是算准了似得。
不等扶软开口问,他就解释说,“其实感染的概率很低很低,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选择了阻断治疗,他怕把感染的风险带给你。”
扶软听了这番话,心里踏实了不少。
“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在陆砚臣心里的位置太重要了,重要到超过了他自己。”付子期当真是憋着一肚子的怨言,“你是不知道,你消失之后,他的情绪一直不太好,有段时间抽烟抽得特别凶,又整晚整晚的失眠,一开始吃药也能好,后来就有了耐药性,吃什么药多不管用了,所以他只能一晚一晚的熬着,我好几次都觉得他撑不下去。”
扶软原本松懈下来的神经,又因为付子期的话紧绷起来。
她知道陆砚臣一个人熬了很长一段时间,可她不知道,他这么煎熬。
“你都不知道这两天他又进入那种状态了,不同的是,这一次他居然在给自己安排身后事,哦,他的身后事,都是关于你。”付子期又无力吐槽道,“他还让晏幼清立了遗嘱,要把自己所有的财产都留给你。”
扶软听了是又心疼又生气,“他还挺大方的。”
“到也没有太大方。”付子期想到了什么又失笑道。
见扶软疑惑的看向自己,又才解释道,“他说就算他走了,你也不能再嫁人,得带着孩子为他守一辈子寡才行。”
听到这里,扶软都被气笑了,“凭什么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他要是真敢丢下我走,我立马找个人嫁了,我还要带新人去他坟头上香,感谢他的成全呢。”
“我也是这么说他的。”付子期像是找到了知音,笑着说道,“不过你放心,陆砚臣是个祸害,祸害就是要遗千年的,死神不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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