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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抽搐了一下,花遥猝然回神,低低吸了一口气,垂下眼睛。
他在想什么?居然把殷千阳看成了姬月。
五指收紧,更剧烈的刺痛传入大脑,痛苦的同时,也让花遥从莫名的恍惚中挣脱出来。
凭心而论,殷千阳和姬月长得不像。
殷千阳俊美、冷肃,像一把出鞘的利剑,姬月则清雅、婉约,更像一捧皎洁的月光。
二者性别不同,身高不同,体型不同,相貌不同,且一个是剑修,一个是器修,除了都喜穿白衣,几乎没有什么共同点。
唯独这双眼睛,太像了。
永远是沉静的,淡然的,像一汪清潭,平静无波。
只有在望向他时,这双眼睛才会带上些许柔和的情绪。
以前,每当他毒发时,姬月也会像殷千阳这样,默默陪在他身边,为他输送灵力,给他擦拭冷汗。
直到有一回,他无意间碰掉了姬月袖子里的埙,便笑着说:“别浪费你的灵力了,既然你会吹埙,不如吹一首给我听吧,说不定听了之后,我能好过些。”
姬月答应了。
月光下,他看着那垂眸静静吹奏的白衣女子,在悠扬的埙声里,便也不觉得蛊毒难熬了。
从那以后,每次蛊毒发作,埙声都会陪着他,直到天明。
后来有一天,姬月难得的有些高兴,对他说,她找到了一个炼器大师,那人答应帮她做一个可以安神静心的埙器,等下次他蛊毒再发作,她就可以吹埙为他止痛了。
只可惜,她没能等到下一次,他也再没能听到她的埙声。
而她送给他当生辰礼物的那只埙,也因在战场上替他挡了一击,彻底碎了。
她就如同她的名字那样,像一抹皎皎清冷的月光,落在他身边,静静陪伴,又在太阳升起后,无声无息地消失,什么都没有留下,只将一份难以忘怀的恨,刻在了他的心里。
雨声渐渐变大,柴火逐渐熄灭。
熬过了最凶猛的那一波,蛊毒便慢慢隐没,花遥松开手指,想提起精神调息一番,却耐不住身体虚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确定蛊毒没有再起的迹象,殷千阳控制着灵力,在少年经脉内游走一圈,然后便收了回来。
火堆被重新引燃,添入干柴。
火光下,少年脸色苍白,或许是疼痛还没有完全退去,即便是睡梦中,他也紧蹙着眉头,睡得很不安稳。
将少年汗湿的头发拂到一边,殷千阳从腰间取下一个挂饰,输入灵力。
挂饰渐渐变大,变圆,最终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埙器。
摩挲了一下玉埙,剑修垂眸,将埙抵在唇边,轻轻吹奏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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