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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西风渐凉,霜月皎白。
黑如花扛着被褥推开院门,麻溜的到院子里打了个地铺,然后进到丹房烤火。
丹房中放置着数个大丹鼎,箫临和苏易宁正在炼制迷丹,灵火烈烈。
铜制丹鼎近一人高,三寸厚的鼎身被烧的通红。
黑如花凑到火气腾腾的丹鼎旁,伸出爪子:“还是这里暖和。”
祁无月慢慢饮茶,美人侧目而视:“你房子塌了?”
“你家房子才塌了,快快给我也来一杯。”黑如花瑟瑟伸手。
“自己倒。”祁无月转过头来,看着院中铺好的地铺,“房子没塌那是什么?”
黑如花牛嚼牡丹,狂饮一通茶水,觉得全身都暖了,总算活了过来,擦了把嘴道:“好茶。”
祁无月:好个喵,就这喝法我不信你能喝出这是天下第一仙茗。
“害别提了,府里遭贼了,现在上上下下防的水桶一般,管事让我过来看着你们。”
“就那点工钱,还让姑奶奶上夜班。”黑如花骂骂咧咧道。
夜半,西风扯紧,寒意渐重。
黑如花被冻的迷迷糊糊间睁开了眼,半梦半醒间掖紧了被褥,感觉被什么东西盯上了一样。
一睁眼——自己的地铺前蹲了个人影。
“哎呀妈呀!苍了天了你这是干嘛呢!”
黑如花一睁眼就看见祁无月目无表情的盯着自己,一张脸白的发光,泛着寒意,那架势是要割她狗头。
祁无月收回自己准备捏她鼻子将人捏醒的手,美目怒视,似笑非笑,表情更是阴沉的滴水:“你鼾声如雷。”
黑如花有些羞赧挠头道:“天冷,我感冒了,鼻子不通气,所以打呼噜。”
祁无月提着她的衣领把人拎到箫临面前:“给她炼点丹药。”
夜深露重,寒月长凉。
黑如花吃了几丸苦的要命的丹药,那治感冒的药不知是用什么配成的,齁苦齁苦,舌头都麻了。
她耷拉着脑袋,神情恹恹,颇有几分半死不活的样子。
祁无月那为数不多的同情心泛滥了下,怕她夜里被冻的又感冒了,从储物空间里拿出几件厚厚的毛毯扔到她身上,正好糊了她一头。
黑如花把毛绒绒的毯子从脸上扒拉下来,低头一看,惊喜道:“好漂亮的白貉皮。”
祁无月捏着鼻子违心道:“喜欢就送你了。”
黑如花:“嘿嘿,真好看,这么长的貉绒,发了发了。不过你为什么要送我这个?”
祁无月笑的瘆人:“废话真多,当然是再打呼噜我就拿毯子闷死你。”
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祁无月才刚沾枕头,就听到外面传来鬼哭狼嚎。
治好了感冒的黑如花又开始说梦话,人家说梦话都是喃喃自语,她是一惊一乍,还时不时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
祁无月表情复杂,他就没见过这么多姿多彩的梦。
一会儿“哈哈哈哈哈哈哼哼”乐的像个傻子。
这是在梦里捡了多少钱才能笑出猪叫。
一会儿又哭的像个被负心汉抛弃的糟糠妻,泪流满面,哭的上气不接下气,祁无月都怀疑她能把自己哭断气过去。
哭累了,平静了一会儿,突然“啊!快跑!快跑!!!”
手脚并用,四肢奔腾,一顿抓挠。
然后又“嘤嘤嘤嘤嘤”的猫叫。
峰回路转,幽咽声泣。
活像看了一出情景剧的祁无月果断拿毯子把她捂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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