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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不知你身下二弟承得住几次重击（第1页）

随着严世忠的话语落下，两边的林子里哗啦啦走出两排人来，个个都生得高大健壮，皮肤白皙。严世忠狞笑一声：“就算你藏拙又如何，我把兽耳从你身边抢走，你照样赢不了我！”“大胆严世忠，你想劫掠大皇子吗？难道忘记了君臣之礼？”林珏君闻言脸色微变，怒斥道。严世忠笑容一敛，回顾左右：“我刚才有说过要劫掠大皇子吗？”“启禀严将军，你刚才没有说过。”“大皇子的兽耳，是他自恃身份，从我们手上抢走的。幸好严将军知道了这件事，替我们主持公道，才将兽耳归还于我们。”“因此我们现在是来讨要自己的东西。”懂事的陆明仪站了出来，一脸谄媚道。“正是如此。”严世忠异常满意，点了点头。似乎觉得少了些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待会要记得在圣上面前，也这么说，二皇子重重有赏！”“谢二殿下隆恩！”这下，一群人都颌首致意。“你们怎么这么无耻！”林珏君目瞪口呆。这些人放在以前都是和他饮酒作对的才子，如今却做起了他从来不会做的卑劣勾当。严世忠付之一笑：“林珏君，我今天不是针对你的，你走吧。”“我不走。”林珏君果断摇头，“严将军，你的所作所为早已越界了，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就算二皇子后面能登基称帝，他想到你曾作为他的刽子手，连皇子的麻烦都敢找，他会放过你吗？”严世忠瞳孔一缩，深知林珏君说的话有其道理，但他早就不能回头了。于是，他异常恼怒道：“今天好不容易给了你一点脸面，既然你不走，那就不要走了！”他回顾手下道：“速战速决，切莫让营地的人发现了！”“是！”一群世家公子齐齐吼道。林珏君还待再劝，陈楚弘策马缓行，到了前头。“林公子，那严傻批说今天不针对你，是因为你过去也遭他针对吗？”“你之所以没有功名，没有做官是因为这个原因吧？”林珏君微微一愣，大战关头，他不明白陈楚弘问这个干嘛，只是一股郁闷提上心头。“大概与此有关吧。吏部尚书申鸿志与我父亲不对付。”陈楚弘露出沉思之状，又是一条大鱼，不用想也知道是二皇子一系。“既然如此，你的事我也一并承下了。”陈楚弘抽出长剑，寒光四射。“接下来，就用剑来代替说话。”……营地里气氛焦灼，不少官员望着即将燃尽的香火窃窃私语，这几天来猎场里发生的大事都有回来的参赛人员禀报。因此，对于猎场中发生的事，大部分都有所了解。比如，大皇子大放异彩，骑射双绝的消息已经传了回来，震惊群臣。“本以为是偷学的几天功夫，没想到如此深不可测。”“大皇子看似有韬光养晦之兆啊，其心可诛！”皇帝闭目假寐，一听到这些流言，青筋暴起。登时拍案道：“你们这些大臣，是见不得我大儿的好吗？”群臣悚然，有人大着胆子：“大皇子确实今非昔比……”“今非昔比。”皇帝沉着脸走到台上，一脚踢了过去。“今非昔比，还用你讲！”不管那脚下人的呻吟声，皇帝扫视群臣，冷笑道：“朕今天，想了一天也没有想明白！”“我弘儿如果真有才能，何必藏拙！”“直到方才，听人说起猎场里的传闻，我才醒悟，有人在觊觎朕的皇位，已经到了不择手段的程度！”啪！陈北川额头顿时沁出豆大的汗珠，簌簌流下，掉在地上。皇帝蹬了他一眼，厉声道：“高公公。”“老身在。”“把你得知的消息复述一遍。”“老身遵旨。”高公公不紧不慢道：“昨日晚，有人目睹陈楚弘和凌月郡主被人逼到山兽林，一夜未归！”群臣哗然，七嘴八舌的辩解：“陛下，此事与我等无关。”“臣等实不知情。”凌霜郡主面色一变，正要发言，却被身旁的侍女拉手，这才醒悟，闭口不语。皇帝沉着脸，久久地徘徊，最终化作慨然一叹。“老二，你没有话说吗？”扑通，淑妃猛然跪下，哭哭啼啼：“陛下，这些都是臣妾的错，是臣妾看大皇子断了我儿子命根，心底气不过。这才驱使严世忠对他报复！”“你给我闭嘴！”皇帝冷冷的扫了一眼淑妃，又盯上二皇子陈北川！“朕要你说话！”迎着君王的目光，陈北川也直接跪了下去，哭诉道：“父皇圣明，明察秋毫，一定不会冤枉每一个罪有应得之人！”“儿臣虽与兄长有过过节，可是确实没有计划对付他。一切都是严世忠私自所为。”“你还想狡辩！”皇帝怒火中烧，“如果这事不与你有关，严世忠与我大儿比斗，输赢我都无话可说。”“可是偏偏与你有关！严世忠逼走弘儿走山兽林的事，不难得知，整个观礼台竟无一人敢讲！”陈北川汗如雨下，想不到是在这里露了马脚。的确，严世忠是个武官，怎么有能力堵住悠悠群臣之口。只有背靠宰相的二皇子才能做到。这就是做多错多。见此情景，皇帝更加失望，当年他也是从皇子中杀出，登上皇位的，想不到今日也要面对这样的问题。他难免意兴阑珊，想到陈楚弘，也许同样厌倦了皇权斗争，因此才想着北上。“朕便给你承诺，承诺大皇子绝不会登上太子之位，不知你可满意？”这番话过于突兀，观礼台上一片轰然。陛下这是表明态度了？二皇子犹为拿捏不准，斟酌着这句话，竟半晌没出声。过了一会方才领悟过来，在这种死亡问题下，你连沉默都是错的！果然，皇帝气不打一出来，上去将陈北川踢翻在地，还补上几脚。“你还想坑害老大？”“老大这么让着你，你怎么就不懂他的用心？”“我错了，我错了，父皇别打了。”陈北川哀嚎不止，心底却非常纳闷，不明白为什么皇帝说陈楚弘忍让他。他却不知，因为陈楚弘藏拙一事，让皇帝以为他从前是害怕兄弟相残，才装出一副骄奢淫逸的模样！想到陈楚弘当日跪下来说看在他母亲的面子上，让他去边疆带兵。他的心中就不由一痛，他和婉容唯一的儿子……也许不当皇帝更好吧。就在这时，礼官唱道：“宰相大人驾到。”一名身穿儒服的白须男子飘然而至，脸上浮着病态的苍白。见到了观礼台上狼藉的模样，不由一怔：“这到底发生了什么？”“哥……”淑妃红着眼睛，低声道。“老师来了。”皇帝身子一转，不让他看到自己气怒的模样。许久他才道：“都各自落座吧，今天的事到此为止。”“朕已经放出话，往后，休要有人再对大皇子不利！”说罢，朝主位走去。宰相宋时奇缓步走到陈北川面前，将他带到自己位子旁，一段时间后，观礼台恢复喧闹，觥筹交错，又是一派莺歌燕舞之色。而宋时奇则从陈北川的口中知道了事情经过。他的眼中精芒一闪。陈北川担忧道。“叔叔，我们是不是应该就此停手？”宋时奇望着自己的外甥，仿佛没听明白：“停手？怎么可能？你和皇帝一样幼稚吗？争端一旦开始就绝无停手的可能。”“陈楚弘和你都是唯二具备太子资格的人。”“只要陈楚弘一死，不管皇帝愿不愿意，你都是太子。”“等到骑射大会一过，陈楚弘去了边疆，到时天高皇帝远，谁管得了他？”“迟则生变，最好接下来的两轮比试，我们就要将他杀死。”“别再守妇人之仁，别忘了你的断根之仇！”宰相的三言两语让陈北川目光重新变得冷冽，他咬咬牙：“我一定会让陈楚弘付出代价！”经过皇帝这么一闹，他的心境反而更加坚定！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参赛者陆陆续续回归，慕凌月回来时，皇帝宣她询问了一些事情，得知陈楚弘无恙后点了点头。后来，香火即将燃尽，仍然有一大票人未归，皇帝面色又在逐渐变得严厉。这在群臣看来是个不好的征兆。“听说了吗？山谷那边，大皇子遭到了严世忠的伏击。”“他们本身有赌约，这倒也正常。”“严世忠那边可是有一大票人。”“你不关心吗？”凌霜郡主问了问慕凌月。“你难道对他有信心。”慕凌月有些小纠结，不知道要不要把炸弹一事告诉姐姐，最后她只能这么说道。“放心吧，我们的新盟友手段很厉害的。”凌霜郡主一奇，不明白为什么妹妹会对这个“废物”皇子那么有信心。毕竟，即便陈楚弘现在骑射技艺出人意料，比起二皇子文治武功双绝还是差了无数倍。就在这时，有人惊呼。“快看，地平线上露出头了！”“是大皇子！严世忠一行人呢？”认出来人后，所有人都冒出这样的疑问。陈楚弘策马狂奔，身后载着林珏君，到了香火前，他展颜一笑。没有理会众人的眼神，一上观礼台，他就走到陈北川面前，面容转为狞笑。“不知二弟你身下的二弟，承受得住几次重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