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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话说得好,小哥接人待物、言谈举止从容有礼,可不像个粗鄙卖艺人。”
江凡只是笑笑:“走江湖走的久了,多少要懂些人情世故。”
“嗯,嗯,有理有理,不过接人待物这些事儿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小哥倒是比许多居庙堂之高却四六不懂的家伙要强。”
江凡心中微动,刚才从这老者过来,他就觉得有些奇怪,难道喜欢小西西到了这个程度?如今这话一出,竟仿佛意有所指。
自己不过是个耍猴的,他谈这些作甚,至少谈话对象选的完全没道理好吧。
“这,这……小子一介江湖杂耍,对达官贵人老爷们可啥也不懂。”江凡似有些谨慎。
老者呵呵笑道:“今儿和你这小子投缘,老夫也不过随意说说,见的人多了,就有些感慨罢了,小哥不必介意。”
“是是……看您老锦衣华服,气度不凡,想必是一方豪门大族。”
老者道:“豪门贵胄,贩夫走卒,都是人而已,谁不是食谷饮水长大,有什么区别。”
“哎呀,老先生说话高深,小子这等俗人实在听不太懂。”
老者捋了捋胡须:“无妨无妨,既然投缘,随口闲聊。老夫的意思是,人都一样,不用区分高低贵贱。”
江凡连连摆手:“可不敢这么说,您老就是高攀不起的贵人,赏脸坐在这里,小子就万分荣幸啊。”
老者哈哈大笑,指着远方雄奇巍峨的泰岳:“我算什么贵人,真正的贵人,在那上面。”
江凡扭头看了看,面带虔诚的合掌拜了拜:“那是圣地,小子心中尊崇万分,我这等俗人,看一眼都是对圣地的冒犯。”
“冒犯?”老者淡淡道:“圣地之所以为圣地,不就是因其为人间大众主持公道,具有监督庙堂江山之责么。何必如此畏惧之,老夫不是说了,都是人,那上面的贵人也一样。”
江凡连连摆手,面色有些惊惶:“可不敢说,可不敢说……”
老者笑道:“无妨,你我随意谈话,也无人知晓,就当闲聊。也怪不得你啊,世上谁不把圣地当天供着。不过也不是所有人,至少老夫就知道有那么一个,从来不把圣地放在眼里,说起来小哥也应该知道,便是你们那位渔州之主,镇国西天王,西秦摄政王,江逍遥。”
江凡似乎吓了一跳,神情惊惶:“哎呀,那可是俺们的主子,小人可不敢妄议。”
老者淡淡笑道:“说的也是,凡俗之人,尊卑理念刻入骨子,怎么敢轻易置评镇西王这种高高在天的人物,怨不得你。就连老夫对此观念也根深蒂固。不过那镇西王就有趣了,嗯……可是个很有趣的人,好像生来觉得人人皆平等才对,老夫还没见过这般人物,倒是真想去渔州见识见识。”
江凡赶忙道:“一看您老就是大富大贵人家,若要来我们渔州做生意,俺们可都欢迎的紧。”
“哦?你以为我想去渔州做生意?”
“渔州好啊,如今敞开大门广迎八方客商,那个叫……哦,对了,政策也好,好多商贾都去了呢。”
老者颔首:“江逍遥手笔,想来是不错的。”
他说着,也不怎么客气,提起筷子继续夹上口菜,依旧慢慢咀嚼。
江凡心中越发涌起疑窦,这老者有点古怪啊,看似随意闲谈,但句句好像有所指似的,而且对自己似乎有点特殊兴趣。
但张某在细嚼慢咽,江凡也没在这个时候发问,只提起酒壶给张某斟满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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