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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的汽油味闻得晕眩。
“绾绾。”
前方,熟悉的嗓音。
温绾睫毛颤动,条件反射,两步扑到眼前人的怀里,双手紧紧将他抱住,低声抽噎了下,“宋沥白”
声音沙哑,害怕地发抖。
以为,再见不到他了。
电话里没说的话是,她好害怕,她好想见他。
只有和他呆在一起才是最有安全感的。
宋沥白眸中倒映熟悉狼狈的面孔,薄唇抿着克制隐忍,抬起指腹擦过沾染的别处的血迹,轻拍纤细后背,“别怕,我在。”
怀里的人意识清醒,能说能动。
悬着的心能放下一半。
在车内蜷曲太久。
温绾摇摇晃晃站不稳,宋沥白把她抱起来,她抬起胳膊配合地环紧他,交颈间传递着彼此的体温。
“绾绾”
背后传来声音。
敞开的左车门前。
江景程落寞站在原地。
他右手流着血,鲜艳的痕迹沾染得到处都是。
白净衬衫和西裤皱褶得不像话,碎发被冷风吹得凌乱,遮盖住眼前的视线。
车灯大亮,浓雾在空气里漂浮的小颗粒,被照出尘埃形状,像无形的光墙,划分他们两个和他的界限。
寒风呼啸地一波又一波刮过。
一阵死寂后,废墟的上空,忽然浮起一束银白色的巨型烟花。
大风滚草似的圆形在沉黑的夜空中快速浮起,第一道爆裂的轰鸣声响过,往四周展开雏菊样式的烟花。
无数个雏菊簇拥后,再齐刷刷绽放成小蒲公英,升高,飘散,坠落。
废墟之上的烟花,无尽绚烂。
真金白银砸得多,烟花持续时间越长,越宏伟,可比起其他的事物,它依然很短暂,转瞬即逝后只剩下呛鼻的浓浓烟雾,最终和风一样消散得无影无踪。
江景程看着这束烟花在对面两人的头顶上绽放盛开。
像他给他们的贺礼。
市区放不得烟花。
所以选择无人的废墟,选择不受打扰的江面。
但他,还是没有带给她什么惊喜。
只有源源不断的意外和惊吓。
温绾攀附在宋沥白在肩头,看见烟花的那一刻,她终于知道江景程掳她来这里的目的。
她深吸一口气,没有再说话,也没有看他。
也许十六岁的温绾会抬头,会惊喜,会有千万种表情变化和说不清的话,现在的她,只是静静地,继续依偎在温暖的怀抱里。
宋沥白这边接到了傅祈深慰问的电话。
“安全了”
宋沥白哑声“嗯”了声。
傅祈深嗤笑,“那军队的人可以撤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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