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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直以为祝司年是想要孩子的,因为他曾经说是不是一定要生个孩子才可以留下她。
温芃的回答当然是否定的。谁都没法留住她,怀胎十月生下的孩子也不行。温芃就是一个很自私的人,她只会为自己而活。
祝愿拍了拍她的肩道:“别想太多,他顶多就挨顿打。”
温芃抿唇笑了笑,看起来有些心不在焉。
她在盘算要不要趁现在这个机会逃跑一次。身份证放在保险箱里,她或许可以猜出密码。选最近的一趟航班,去哪都行,哪怕等祝司年处理完事情就会不费力气地把她找到,但起码她能享受到短暂的自由。
可还没等温芃向祝愿寻求帮助,祝司年就从书房里出来了。
他脸色有点苍白,身上的衣服也换了,祝愿一瞧就知道他挨了打。
“哟,还能站起来,有进步啊。”祝愿幸灾乐祸。
“比你好,上次不知道是谁挨了一鞭就吓晕进了医院。”
祝愿本想回怼看见陈述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又憋了回去。
祝司年背上的伤正隐隐作痛,他看了眼温芃,神色自若地跟亲戚们道别说要回家了。
温芃的计划还没开始就已经失败了,她有些沮丧地走到了他身边,乖乖牵住他的手。
车是司机开的,一路上祝司年都闭着眼,呼吸有些沉重。
他额前有着细密的汗珠,温芃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又挪开了视线。
下雨了。
雨水打湿了车窗,街道湿漉漉的。
温芃瞥见了对称的摩天大楼和霓虹灯标志,她知道在那些鳞次栉比的高楼里,有一栋是属于祝司年的。曾经她不知道这代表着什么,直到一次次被打落至深渊,一次次希望破灭,才意识到那代表着自己永远都会被祝司年用权力禁锢。
有多久了呢?
十六岁的时候遇见这个恶魔,现在二十六岁了,仍旧没有摆脱掉。
祝司年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
不知道,十年前不知道,十年后还是不知道。
或许真的是宿命。就像窗外的雨,下向她也落向他,谁也躲不开,最后变成淌在地上的积水,只要一丁点光亮就能把他们痛苦的脸照得明明白白。
回到家里,祝司年脱下衣服露出满是新鲜伤痕的后背。
温芃自觉替他上药,手劲不轻不重。
“你是不是觉得挺遗憾的。”祝司年突然开口。
温芃顿了下:“没有。”
“你有。”祝司年慢吞吞地说:“刚刚在老宅的时候你肯定想着要逃跑,说不定连计划都制定好了。”
“可惜了,我出来太快了,不然你现在可能已经试出保险箱的密码了。”
温芃不说话了,手上暗暗使了点劲。
祝司年痛得“嘶”了一声,而后笑道:“密码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一天,不过你应该不记得是哪一天了。”
他握住温芃的手,声音暗哑晦涩,像含着块锈铁。
“你为什么总是想离开呢,我为你做了这么多……”
温芃抽出手:“我没逼着你去做。”
“如果我强奸你,囚禁你,让你失去家人朋友,毁掉你的工作,逼着你跟我结婚,然后冠冕堂皇地跟你说我爱你,我为你付出了一切。我不知道你会不会觉得恶心,我反正挺恶心的。”
温芃对他的恨意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流淌而被冲淡。是,撇开别的不谈,祝司年确实给了她良好的生活环境,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甚至连她最厌恶的性爱都能让她从中获得快乐。
可是那又怎样,她就是觉得恶心。
这是他罪有应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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