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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康坊与崇仁坊夹道南北,因是一街辐辏,遂倾两市,昼夜喧呼,灯火不绝,京中诸坊,莫之与比。
平康坊诸妓隶籍教坊,从小受到比较严格的歌舞、诗词、乐器等训练,供奉和服务的对象主要是喜好吟诗弄文的皇室官僚和贵族士大夫,经常要应召供奉和侍宴,所以她们文化素养和品位也比较高,此间名气早已传遍天下。
华灯初上,几辆马车鱼贯而至醉仙楼大门前,车夫喝住骏马,掀开车帘,扶持着车中贵人下车。
从马车中下来的人都是十几岁的少年,清一色的锦帽貂裘、神态高傲。
其中一人不用车夫扶持,一个箭步便跳下车来,身手矫健。
此人面庞微黑,身材敦实,虽说不上俊朗不凡,却也是一表人才。
嘴角微微挑起,抬眼看着醉仙楼的金字招牌,脸上带着一股莫名的笑意。
不是房俊又是哪个?
身后一人见他看着醉仙楼的牌匾,便走过来笑道:“听闻贤弟那日大展神威,大闹醉仙楼,拳打镇关西,便是齐王殿下也不得不偃旗息鼓,威名赫赫早已传遍关中。
可惜愚兄那日有事,未能一睹盛况,实在是遗憾呐……”
房俊回头,见是英国公李绩的长子李震,便笑道:“倒叫兄长见笑了,那天实在是被狠揍了一顿,惭愧惭愧。
”
李震大笑道:“何来惭愧?所谓双拳难敌四手,贤弟明知敌众己寡,仍旧悍然无畏,那是真豪气,愚兄只有佩服。
”
他今年刚及弱冠,身材消瘦高挑,一张俊脸英气勃勃。
在房俊看来,这才是真正的美男子,既有颜值又有男儿气概,比之杜荷、李佑那样的娘炮强太多了……
英国公李绩远在并州,轻易并不会长安,李震又正当精力旺盛的年纪,平素也是鲜衣怒马、招摇过市之辈,不怕惹事,就怕事儿不大。
李震口中并无虚言,他是真的挺佩服房俊这个小子,虽说二者间平素接触不多,年龄也差了四五岁,不过今日接触,却让他觉得这家伙很对自己脾胃,哪里像个毛头小子?
人有时候就是这样,有同床异梦,也有相见恨晚……
今儿是李震寿辰,京中相近的一干纨绔子弟相约着聚一聚,在李府喝过酒,屈突诠吵着要上青楼,众人都听闻了房俊醉仙楼之事,便一致鼓噪前来此处,见识一下那位让“燕弘亮言语挑衅,房遗爱一怒挥拳”的那位清倌人。
唯有房俊默默无语,特么咱啥时候为了那个清倌人一怒挥拳?
还有啊,最近京中对于此事风传不绝,人多嘴杂,传着传着就变了味儿,可是这变异版本几十上百,除了家里有地位的知晓详情,市井之间几乎就没有提到齐王李佑也被自己揍了一顿的。
若说这里面没有李二陛下的授意,打死房俊都不信。
那位大帝也真够可以的,为了嫁女儿,连儿子挨打都能忍……
交谈之间,以至醉仙楼正门。
这一行人鲜衣怒马,各个气派不凡,一见便知是贵客,自有老鸨带着几个粉头儿亲自迎出门来。
待到见得诸人面容,有认识的有不认识的,单单只是认识的这几个,就足以让老鸨笑弯了眉眼。
一家青楼凭什么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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