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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赵晏眼眸微眯,脸上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你想做什么?”
不会真胆大到想让他以身相许吧?
“我不想做什么啊,我就随口问一问。”
赵晏轻哼一声:“假扮二十天而已,问那么多做什么?”
“也是。”薛灵栀觉得有理,便放下此事,转了话题,“张公子,就说我们是,嗯,九年前订的亲,周夫子保媒,可以吧?周夫子那边你不用担心,我听我爹说,他回蓟州老家了。”
请此人假扮未婚夫,是薛灵栀临时起意,敲定下大致方向后,还要慢慢完善细节。
对此,赵晏可无可不无,他双目微阖,听她叽叽喳喳提议,偶尔才应上一两个字,示意自己有在听。
担心口径不一泄密,薛灵栀详细讲了很多,包括薛氏宗族大致情况,当年订亲的细节等等。
她也是刚刚发现,自己在生编硬造这方面,还有不小的天赋。
细节一点点被完善,仿佛确有此事一般。
“……就先这些,我有新想到的再补充。”薛灵栀一瞥眼,见这位张公子脸色苍白,神情倦怠,她心里暗道惭愧,只顾着说计划,倒忘了他是个重伤未愈还在低烧的病人。
不过这人还挺硬气,醒来到现在,竟没喊过一次疼。
想到这里,薛灵栀声音越发温和:“你感觉怎么样?用不用我把大夫请来?”
赵晏能明显感觉出伤口已不再向外渗血,但谨慎起见,最好再重新包扎一下。
他眼皮微动:“有劳。”
“那你等会儿。”薛灵栀笑笑,端着空碗走出杂物间。
未几,她敲响了邻居李家的大门。
此时暮色四合,李叔正在收拾院子里晾晒的药材,让她进门后,直接问:“干什么?是闻到菜香来我家蹭饭么?”
难得一向严肃的李叔也会开玩笑。
薛灵栀摇头,主动上前帮忙收拾所剩不多的药材。
李叔便直起腰,抱手站在旁边,口头上指挥几句。待她将不多的药材收拾完,才慢悠悠问:“那是什么事?”
“李叔,我家西屋那个人他醒了,好像还有点发烧,不过没那么烫了。你要不要去看一看?”
“咦?”李叔微讶,“这么快?我换药的时候还没醒呢。行,我过去瞧一眼。”
正在厨房忙碌的李婶听见二人对话,拿着锅铲探出半个身子:“早点回来,一会儿就吃饭了。”
“知道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出李家。
薛灵栀思来想去,决定先给李叔透点消息,以免显得突兀:“李叔,其实我背回来的那个人,我真的认识。”
“是吗?”李叔脚步微顿,“确定了?”
薛灵栀心脏砰砰直跳,佯作自然地轻声解释:“嗯,确定了。我之前只瞧着眼熟,拿不准,也不敢乱说。方才他醒了之后,一叙话,才知道是他。”
毕竟是撒谎,她心里难免紧张。而且她内心深处,有一点点畏惧李叔。
“亲戚还是朋友?”李叔随口问道。
薛灵栀抬手推开自家的门,不直接回答,含蓄道:“他姓张,排行第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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