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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供、点烛、写酒、添饭、烧纸、祭拜。
薛灵栀跪在爹爹墓前,认真拜了三拜,暗自祈祷爹爹在九泉之下安心,也希望她可以余生顺遂。
站起身后,稍稍整理一下情绪,薛灵栀视线穿过人群,精准锁定张公子,悄悄使个眼色,示意其上前。
尽管已有心理准备,可真正看到薛大郎的坟墓后,赵晏还是怔了一瞬。
光秃秃的一座新坟,坟头没有杂草,亦没有石碑,只有一块木制的碑,简单写着“先父薛文定之墓”。
真简陋。
连个蒲团都没有。
接收到少女的眼神暗示后,赵晏眸光一闪,视线扫过脚下的尘土,以及少女青裙上的污痕,眉心几不可察地一蹙。他静默一会儿,阖了阖眼,终是将心一横,上前祭拜。
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默念三遍:死者为大。赵晏面容紧绷,强压下心头的别扭,匆匆结束此次祭拜。
在这个过程中,薛灵栀眼睛眨也不眨,紧紧地盯着他,一颗心高高提起。
直到他起身,她才舒一口气,悬着的心慢慢落了下来。
还好,还好。这位张公子虽然要求多一些,脾气坏一些,好在今天在大事上没含糊。
再想到他方才在九叔公面前维护她的场景,薛灵栀决定,除了新衣裳,另外再给他一些好处,算作是他的酬金。
思及此,她转头看向赵晏。
恰巧赵晏抬眸。两人视线蓦的交汇,薛灵栀一怔,立即冲他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
赵晏却轻哼一声,倏地移开了视线。
薛灵栀并不把他的态度放在心上,很快调整情绪,肃了面容看其他人祭拜。
自张公子后,陪同前来的人们以王村长为首,一一上前。或行礼、或上香,更有人不知真情还是假意,捶胸顿足,嚎啕痛哭。看上去比薛灵栀这个做女儿的还要伤心百倍。
……
祭祀结束,已临近晌午,薛家几个长辈铁青着脸率先离去。其余诸人也渐渐散了。
薛灵栀收拾了供品,同赵晏一起返回。
刚一进门,赵晏就道:“薛姑娘,我答应你的事情,今日已经完成了。”
“你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很快也会完成。”薛灵栀颇为豪气,“衣裳是吧?等会儿吃了饭,我就去镇上给你扯布裁衣裳。想要什么颜色的布?随你挑。”
赵晏摇头:“不去镇上,去县里,我和你一起。”
——他在此地养伤已有十余日,伤势虽未痊愈,但已能慢慢行走。
或许是因为这个村落太过偏僻,直到今日还没人找到这里。他急于了解外边情况,以便于下一步的动作。
“去,去县里?”薛灵栀讶然,同时一阵肉痛。
县里布庄多,花样也新颖。但布的价格要比镇上高出不少。转念一想,算了,他今天表现不错,县里就县里吧。
于是,她忍痛点头:“好,那就去县里。但是今天不行,太迟了。花溪村离县城有五六十里路呢。等我们走过去,天都要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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