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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凉风习习,薛灵栀后知后觉身子发软。她缓缓吐一口气:“什?么吉日?真是一点?都不吉利。”
衙役抱怨倒霉,还能有她倒霉吗?
尽管那群差役已经离去,但村子里依然?乱糟糟的,时不时的就传来砸门声、呼喝声以及狗叫声。
薛灵栀也无法直接去睡,她走至门口,
弋?
捡回门栓,重新栓上,又?找了把铁锹顶在门后,这才稍稍放心一些。
“我刚才怕他们是土匪,听说土匪奸淫掳掠,无恶不作,所以我才把咱们的脸给涂黑了。”薛灵栀这才想起?解释自己先时的举动。
——她小时听到的故事里,面对?坏人,女子都是把脸涂脏,其中以煤灰最佳。
至于涂张公子,那是顺手为之了。
赵晏轻笑,一本正?经道:“唔,我也是这么想的。”
可?能是刚侥幸度过一个危机,他感觉轻松之余,思绪稍稍有些混沌。不然?也不会觉得薛姑娘脸涂得黑乎乎的,一点?也不难看,反而有一点?像早年在宫里见到的那只名为“黑球”的猫。
“黛粉只用清水洗不掉的,得用热水和胰子洗。”说到这个,薛灵栀有点?不好?意思。
她确实是出于好?心,但似乎给人添了一点?麻烦。
不过一向脾气不太?好?的张公子今夜有点?反常,只轻轻“嗯”了一声,也没阴阳怪气说难听话。
今日两?人成婚,用水的地方多,厨房里正?好?还留有一点?温水。
薛灵栀把水均匀分给两?人使用。——每人只分到了一碗多。
委实有些少了。
“你先洗吧。”赵晏垂眸,“我等会儿再说。”
薛灵栀有点?不敢置信。这么好?吗?他不会是要用她剩下的洗脸水吧?
算了,不管了。
薛灵栀不再多想,低头洗脸。怕洗脸水还要再次使用,她也不敢肆意用水,打上胰子后,干脆捧了一点?水清洗。
这样一来,盆中残水依旧干净,但她脸上却不小心留了一点?点?泡沫。
厨房没有镜子,薛灵栀自己不曾发觉,只说道:“好?了,你洗吧,水还热呢,我也没用脏。”
赵晏看在眼里,轻声提醒:“有一点?没洗干净。”
“哪里?”薛灵栀伸手擦拭了一下,却没碰到正?确位置。
“不是,往旁边一点?。”赵晏有些不耐,干脆直接用手指轻轻擦去她耳畔的那点?泡沫。
指腹抚过少女光洁的耳畔,温热滑腻。
不知怎么,赵晏脑海里竟浮现出帮她摘耳坠的场景,突然?很想捏一捏她的耳朵。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已经捏住了她的耳垂,还轻轻捻了一下。
薛灵栀倏地瞪大了眼睛:“你,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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