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霜序不知道他是生气了还是怎么,小声道:“那我先下去了?”
贺庭洲淡着声:“怎么,还要我送送你?”
霜序轻手轻脚地把门带上,走了一段距离,脚步又停住。
其实灯亮的那一秒,她还是看见了一点。
贺庭洲好像……起反应了。
她在原地静默地站了片刻,又折回去,握住门把手,拧开。
走廊的灯光迫不及待闯入漆黑的房间,贺庭洲还靠在刚才的位置,光与影的交界处,他偏过头来看她,身体的轮廓一半模糊一半清晰。
霜序视线从他西裤瞥过,抬起时兴许是不好意思,问了句废话:“你在干什么?”
贺庭洲说:“思考人生。”
她眼神往下落了几寸,盯着他胸口,没去看他眼睛:“需要帮忙吗?”
贺庭洲没作声。
那几秒钟的沉默含义不明。
霜序有点后悔了,不明白刚才决定返回的自己到底是哪根筋搭错。
这种事有什么好帮忙的,是不是闲得慌?
况且,陪他在这个房间多待的每一分钟都是危险而不理智的。
她扭头想走,贺庭洲捞住她手腕,一把将她扯进来。
房门再度合严,一楼客厅灯火通明,说笑声阵阵,这间第二次被光顾的套房既无光亮也无声响,门板隔开两个迥异的世界。
门口依偎着两个人,交叠的身影在黑夜中难分彼此,仔细听,有低沉而压抑的喘息。
明明是贺庭洲在喘,霜序的脸不知为何烫得厉害。
她没做过这种事,不知道原来这么……累。
她手有点酸,不得不停下来休息,贺庭洲并不催促,把下巴放在她头顶,呼吸间都是那股轻盈温柔的白茶气息。
客厅里,岳子封终于赢了一把,叉着腰癫狂大笑,沈聿第三次抬起手腕看了眼时间,把牌丢下,从沙发上起身。
“不打了?”左钟问。
岳子封叫嚣:“我刚赢一把你就不玩,是不是输不起?”
“让你多开心一会。”沈聿说着,抬步朝楼梯的方向走去。
水龙头哗哗的水流冲刷着四只手,贺庭洲从背后圈着霜序,大手包着她小一号的手,打了泡沫,细致又耐心地帮她清洗手指。
洗到一半,又低头亲了下她耳朵。
“你能不能快一点?”霜序急性子都快被他磨出来了,把手抽出来自己快速洗完。
她的手机短促地响了一声,是消息提示音,没来得及看,紧接着又响了第二声、第三声。
她擦干手拿出手机,是陆漫漫发的消息。
【一级警报!】
【你哥刚刚上楼了,好像是去找你了!!】
【收到了吗收到了吗收到了吗!!!】
那一行字带着立体的、放大的、跳跃的特效,将振聋发聩的警报声拉进霜序耳朵,尖锐震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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