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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天不足,本不是长寿之相,这几日又惊惧过度,忧思难解,这是身体被损到了极限,撑不住了。
百里息将她放到榻上,在架子边寻摸一会儿,随后拿了一丸药递给她,淡声道“吃了。”
殷芜喉间腥咸,接过那丸药放进嘴里,胸口却再次翻绞起来,无论如何都咽不下那丸药,忍了半晌终是“哇”地一声吐了出来。
貌若芙蕖的少女跪在榻上,不停咳嗽着,眼睛里憋了两汪水。
她抬头看过来,眼中满是乞求,和百里息梦里的那双眼重合在一起。
“息表哥救救蝉蝉,蝉蝉不想死咳咳”
不想死还把药给吐出来了,麻烦死了。
“脱衣服。”
殷芜清亮好看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里面满是惊恐,显然是被吓到了,估计在想自己都这样了,他怎么还想着那事儿。
“给你施针。”他冷声,只想快些将殷芜这个麻烦处理掉。
听了这话,殷芜眼中的惊恐这才消散一些,她的手放在衣带上,却迟迟不动。
百里息失了耐心,冷冷看着她道“不是说都可以给我么。”
殷芜咬着唇,颤着指尖解开衣带,垂着眼不敢看他,然而衣服还没脱下来,便又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百里息上前亲自剥了她的衣裳,露出莹白的脊背,一手按住她的肩膀,一手持针扎在背后几处大穴上。
掌下肌肤温润柔软,只是颤得有些厉害,百里息手上用力握了握,“别抖。”
殷芜“唔”了一声,手紧紧握着身下的被褥,努力忍耐着。随着施针,胸腹间的绞痛轻了一些,神志也清楚了些。
她转头想探看百里息神色,却只看见肩上那只骨节修长的手,殷芜觉得脸似乎热得烧了起来,耳朵也热得厉害。
“专心。”凉凉的声音自身后传来。
殷芜忙敛神屏气,过了约摸一刻钟,百里息移走了针,那放在她肩膀上的手撤走了,殷芜不敢回头,摸索着穿好了衣服才转身。
百里息已经坐回书案后,屋内昏黄的灯光落在他脸上,把他映得像个玉雕冰刻的人,就不像个活人。
前世殷芜为求庇护,常常赖在临渊宫里,与百里息相处的时间也不算短,但他始终是这样冷冰冰的模样,只是体内的极乐蛊压抑得太久,后来终于在一个满月之夜反噬,他被欲念支配,第一次失控了。
殷芜下意识摸了摸唇,仿佛上面还残留着冰凉的触感。
她垂眼下榻,缓步走到百里息面前,福身一拜,“殷芜给大祭司添麻烦了,多谢大祭司几次出手相救,方才是殷芜失态,还请大祭司当殷芜胡言乱语,不敢再扰大祭司。”
说完,她起退了出去。
该说的都说了,该做的也都做了,不能太心急了。
戒塔内,天枢、天玑、天权三位长老在一侧,宦凌、文漪、乌璧、谢澄四位护法立在另一侧,地上躺着一具尸体,盖在他身上的白布浸满血迹,露出的那张脸森然可怖。
今日众人被召来戒塔,天枢心中已有准备,他以为只是孟奇事败,却没想到人竟死了。
“天枢长老可认识他”百里息身着祭司白袍,凤目望向天枢长老。
天枢有十几个儿子,孟奇是最不中用的一个,死了也便死了,偏还要给他善后,真是死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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