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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叫花万剑闻得了,笑而不语,右手施力一拨叫气泉拐过直激往身旁石壁射去,但听“轰隆”一声巨响,石壁处生生被砸开一狮虎躯大小凹坑,随着塌陷的,是茫茫多碎石与几大块石柱。
花万剑回身视向郭薪:“郭堂主,挨下试试?花某可是一直精聚着内力护着右手,但有疏忽只怕也碎糜当场。”
这百花谷的石壁坚硬当是众所周知,郭薪自诩全力之下剥不开几粒碎石,更不说能砸出此等凹处,又战战兢兢只是摆手:“小人眼拙有眼不识泰山,人外有人后浪胜前浪,不想此子年纪轻轻却有此端造诣,可喜可贺。当年花宗主未及弱冠已惊为天人,现下又得天之骄徒若此,如虎添翼耳!”
花万剑眉眼笑意不敛,郭薪见势忙又放下手中活计掸了掸衣尘,又欲过来吹捧一番,花万剑瞪了一眼逼回郭薪:“此处,彼处,再是刚刚试剑又断折了多处植株,兀自不收拾平整,你想被关在谷内?归置不好时我可不饶你走。”
“嘿嘿,是了是了,小人这便收拾。”郭薪讪讪退下,背过身又偷摸睃了汪毓一眼,心中思量:短短些时,此子又是精进甚深,当真不可小觑,留他时,迟早将是祸事。
花万剑此前一直运气架着剑气,目下血流不畅梗得手有些酸麻外,还有些剑气剜扎的余痛。抖了抖手腕揉捏一阵,想来也是好笑:前时考剑曾叫毓儿伤了自己手来,是次又叫右手吃了点疼,这孩子,真真儿的与我手较上劲了,哈哈。脸是疲色,却看不出半分恼意,目向汪毓处神表欣慰,出声已有颤音:
“毓儿,此式如何,可曾拟名?”
“便想称‘剑气洪流’,还望好人师父点拨。”
“不错!当紧!于平白处显气势,气缠手剑气外化,气行身剑气洪流!”走去将掌覆上汪毓肩头,只轻拍数下:“都说师父带进门修行看个人,目下来看,前阶两段修行效果且是不错,为师更待不及看你领悟‘气流衣’与‘气凝剑’时,又能自参出何些新招子来。”
汪毓耷拉着双肩拖屈着上躯只是喘气,续气不稳步做踉跄险些跌倒,幸得花万剑将其扶住,又是一阵晕眩,索性闭上双目只靠着花万剑说到:“叫好人师父见笑了,不料得此洋相,也是狼狈处。”
“有何说得,你此行收受远超所期我也不曾料到,先曾郭薪处耗得气力不少,与我那下你兀自不是全力,若我估得准,你盛力之下的,嗯……他处不好说,平拾剑山涸洗剑池绰绰有余,剑宗小辈除内剑阁外难是抗下,堂主些来怕也就米堂主、陈堂主与赫堂主能得全捱得,哪里狼狈,我自高兴还来不及。”
汪毓喜上眉梢:“真当如此?晚辈也能使出这般杀力?”
“不过此式大开大合仍有诸多完善处,且是个破釜沉舟的剑样,没哪个赖人会呆呆的吃你的打。”花万剑将汪毓扶靠到一树旁,于耳旁道:“不卑不亢,不满不溢,且如我所授之‘上善若水’。”
“徒儿受教。”
怀中落得花万剑丢一锦袋,看到“予汪”二大字处,汪毓看了眼花万剑,花万剑点头意允,汪毓则就抽开缚带解开了锦袋,自里头摔出个精制木匣,木匣红实木为材雕镂些花花草草于其上,启开匣扣得见温润玉石并黑土置盈满处,正当间躺着几束碧草,晶莹剔透看相不俗。
目得此草,汪毓眼射精光:“前时修炼,总念叨过锁心弃世草如何稀奇如何不俗,怕不曾敛了贪意叫司徒前辈看了出来,不想前辈记着了,又还真真舍得托来予我,受之有愧受之有愧。”
“既蒙解囊相赠大方收下便是,万剑宗欠下人情已重过山岳,再增一株毒草也无甚讲,只待日后十倍还于百花谷,毓儿,你也谨记。”
“徒儿不是不省事之人,自是铭刻于心。”
便再无话。
二人休憩多时,只见郭薪蹑着手脚悄声来此:
“花大爷,汪小爷,二位爷,且看四处平整,些残枝落叶也叫小人打理过,眼下谷内崭新碧绿,是必不叫谷主糟心,也无其他事,小人这便退了?”
花万剑久未启口,汪毓自然闭目也不言语,郭薪屈着身子好一会儿,不见开口之意,讪讪笑过:“小人这便告退。”便是离步。
“且慢!”
花万剑喝住,郭薪一时不敢抢步,只回身来惶恐看着。
“最后问你一事,何所谓此人,目下在何处”
“何所谓?何人?我自不知,花宗主可寻他人问。”
“万剑诀要旨既被你听过便不该饶你,本欲以情报易命,你既不说饶你不得!不曾想,堂堂碧处堂堂主之命,竟比不上一个贪生怕死不及人伦的半路老爷!”不待花万剑发狠恐吓,郭薪已是揖来:
“这下小人忆起了,何所谓,新来的冗人便是,也不是什么爽利家伙,我自看不惯!是不曾将这人看作鬼手门之人,既是花宗主能饶我一命,也没白白讨来的便宜处,好!现下我便将他藏匿处告与了你,后来何事各端如何,自凭他造化!”说着凑来花万剑身旁耳语几句后,再是别过。
汪毓若有所思,去了石壁崩坏那处,举起一根巨柱用衣带绑住又负到身后,再蹲下拾起几粒拳头大小的石块拢入盛红木盒的包袱内,是念花万剑问询,先是说过:
“碎小的拾回去可做飞剑,大的那一处,正好叫铸剑堂的前辈打一柄重剑来赔给马犇兄弟。”
“倒是有心,可百花壁的石块如此坚硬,谁能锻得?”
“铸剑堂的前辈自有妙法,何须我来操心。带回去后,便不是我事。”
“哈哈哈,也无不可。”
“好人师父,眼下去……”
“何须说得,杀人偿命六道定数,剑宗不奠屈死魂,讨公道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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