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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赫克托斯的丧钟 5（第1页）

我的天！”莫托莫大叔惊讶的大叫：“你还长了个好鼻子！这地方山风强劲，且尽是新鲜的露水、花草；我的酒囊紧闭，丝毫没有半点儿疏忽；究竟要长个怎样的鼻子才能闻到隐藏这般深远的酒香？

你可不能说是我身上的气味，我刚从王城出来，看到你们的商队，心想交个朋友，结伴而行，可是连一滴酒还没有碰过。”

艾罗伸出食指，对准了莫托莫的身边。莫托莫大叔低下头，险些被吓得从骆驼身上坠下来。那不知是个什么妖物，从未见过的黑色尖顶帽，德鲁伊特有的暗紫色长袍，一头曲卷的黑色长发，赤裸的双脚，阴森恐怖的笑声。

“别看她年轻，可是倒卖酒水的行家里手。单从你的酒香中就能闻出产地与年份。”艾罗略带自满的向莫托莫介绍起萨莉拉。

“哦，真是失敬了，我没想到世上竟然还有如此奇才。怎么样？标新立异的姑娘，来一杯尝尝如何？”

莫托莫大叔话音刚落，萨莉拉就从怀中拿出一个大杯来，准备接酒；一直跟在艾菲身边的法尔诺见了，慌忙赶过来：“我说，这位大叔，你别那么小气，也分我一些，这味道还是我先闻到的。”

未等他说完，萨莉拉已经抬起脚来蹬在法尔诺的肚子上：“你少来劲儿，小心我让你三天三夜噩梦不断！”

这两人正吵闹的当儿，莫托莫大叔小声问艾罗道：“老兄你这商会都是些有趣的年轻人啊，今后一定会飞黄腾达，把爱琴大陆所有的商人都比下去的吧。”

艾罗也压低了身子，坏笑着说道：“话是这么说，不过我猜你一定在想，这个阴沉的姑娘莫不是多年的掘墓人出身，因此才在墓地中练就了品酒的好本事。”

“还真是瞒不了你，说实话，我确是这么想的。”

艾菲及时赶了过来，将两个扭打在一起的家伙分开，接着又跟莫托莫大叔不停地道歉，这才平息了闹剧，让商队继续启程。

大叔被艾菲的美貌震惊，他可是早就听说圣赫拉芙有四位大美人，但是却不清楚眼前这位，正是其中之一。见姑娘如此礼貌，他也绅士般的回敬，热情的分了些酒水和食物。

接着，莫托莫大叔又与艾罗闲谈起来：“艾罗老兄，你这商会的名字也是用你的名字命名吗？如今不愿遵守传统的商人也变得多了，尽用些宝石啊、金子呀什么的，太过俗气。”

“哼哼，您绝猜想不到，我们商会的名字——麻烦商会！”

“哈哈哈，还真是个特立独行的商人，那请问得名的因由是什么呢？”

话问到这里，艾罗反倒笑而不语。一提到“麻烦”，他的心中感慨万千：“原本的我，只是想学些本事，四处游历；待到年岁大了，需要安稳的时候，便写一些游记，疼爱妻子，哄哄孩子。

可是如今，谁人是我的妻子？孩子就更别提了。我的人生在十四岁的时候就已经彻底转了弯，变得颓废潦倒，残破不堪——这难道不是战争找来的麻烦？

集聚在这里的人，艾菲也好，琳也罢，哪一位不是因为征战和人的愚蠢而被迫相会相识；若说如我们所愿的人生轨道是一种美好，那么我们所处的时代本身就是个天大的麻烦。”

艾罗苦笑着用手捂住了嘴巴，他打了个哈欠，又慵懒的挠挠头；之后轻松地摆了摆那只手，对莫托莫大叔说道：“嗨，道理有千万，说到底，不及麻烦二字，您说是吗？”

“哈哈，这话倒是在理。不过，你们这是准备去哪儿？我好知道在哪里分手。”

“和您的目的地一样，伟大的商业王国，商人们的天堂——赫克托斯。”

一路上欢声笑语，商队终于来到了沙漠边。一眼望去毫无生气的沙海之上，零星散落着一些刀剑与骸骨；尸骸大多是妇女与儿童。地上还有些车辙，很明显有一行人先于他们来到这里。

艾罗沉默起来，他想起了很多往事：“我曾被人以奴隶的身份卖到了南部王国；又在大海的孤岛上无助漂泊，偷窃别人的饭食，抢劫阔少的零钱。

回想起来，还真是多的数不胜数。我所做的坏事，恐怕艾菲此生都难以想象。然而，这就是我们所处的世界。不去偷抢就休想生存，不去反击就没有活路；一路上也遇到了不少好人，他们善良真诚，与这该死的时代毫无关系。

想必这才是人生最为永恒的东西吧。”

艾罗抿了抿嘴，似乎是想起了过去的事情让他有些不自然，因此他故意咳嗽两声，慵懒的挠起头来：“我说莫托莫大叔，这车辄……”他没有接着说下去，艾罗清楚，对方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嗨，快别提了！”莫托莫大叔拍了一下大腿，咬牙切齿的说道：“这都是从赫克托斯王国中抓走的孩子和妇女，他们被贩卖到各种地方做奴隶，此生都休想回来。”说着话，他的不禁潸然泪下。

“看看我，竟然跟一位外人讲起悲伤的由头，这要如何收场。一向沉稳老练的我，竟然犯了这等的错误，真是难以饶恕。可是，我是多么希望有天神下凡来解救我们这些苦命的羔羊，让我们早日摆脱这人间炼狱。”

莫托莫大叔哭的不能自已，包括艾罗在内都感到无比惊讶，他们都瞪大了眼睛看着身为商会首领的黑胡子大叔。

“会长的妻女都被抢去做了奴隶；因为无法定期交上王国需要的税金。”商会的一位男青年上来安抚莫托莫。

“难得认识一场，今天就卖你个人情吧，热心肠的大叔。”艾罗把手搭在了莫托莫的肩上，他顺势环视侦察团的成员，这些人早就迫不及待，尤其是法尔诺，他抽出了大剑，想要一试英雄之剑的真本事。

“我说你们，要做就要做到琳那个样，看看她全身包裹在布里面，连面容都看不清；我们现在可是去和一个王国拼命，去做强盗，而不是郊游找朋友。”艾罗说罢，将面罩遮在脸上，他这发现艾菲正在温柔的看着他，而不是像平常那样去阻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