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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驴车停在胡记一碗香烧锅坊前。
空气中,弥散着一股酒糟的香甜气。
驴车上昏迷不醒的刁翰林,嘴里“嗯”了一声,呼吸有些粗重,铁猴将他扶起来,嘴里念叨,“好啦,翰林老兄,咱们到了烧锅坊,找到胡公子,一定能把你治好,怎么着,你闻着酒味儿了,是不是,我知道你是个酒鬼,呆会,等你醒了,咱们俩好好喝一壶……”
一个俊朗的年轻人,从大门里走出来,正是胡克邪。
他看见背着刁翰林的铁猴,吃了一惊,快步迎上,“侯兄,怎么回事?谁受伤了?”
“唉唉,简直太糟糕了,这位刁翰林老兄,时运不济,遭了大难……”
铁猴要掏钱酬谢农夫,农夫坚决不受,一甩长鞭,“什么话,这位兄弟患了急病,送一趟医,还要什么钱,咱们庄户人虽穷,却也不贪这个钱。”
“好汉子,”胡克邪冲他伸大姆指。吩咐坊里的工友,搬过来一坛烧酒,装在驴车上。
“大哥,你是爽快人,不要推却。”
农夫赶起驴车离去,铁猴将刁翰林背进烧锅坊,胡克邪将他安排进厢房,躺在床铺上,立刻坐下来把脉。
手指刚一搭上刁翰林的脉博,胡克邪吃了一惊,“糟糕,他这是脉象好奇怪,这是中毒了啊,而且非常严重。”
“死不了吧?”铁猴担心地问。
“唔……这个不好说。”
“不是吧,老弟,你医术那么高,华佗进了一碗香也得甘拜下风,我信得过你……”
“别说话,”
胡克邪制止了铁猴的啰嗦,闭眼静静把脉。
过了良久,胡克邪站起身来,脸色凝重,一副心事重重之状,在屋地上踱了几步。铁猴的目光,盯在他的身上,随着他的脚步移动。张嘴想问,又忍住了。
“侯兄,他是怎么中的毒?”终于,胡克邪开口了。
铁猴将自己和刁翰林在搜魂客栈的遭遇,讲了一遍。
胡克邪点点头,说道:“很好,侯兄,你是个正直忠义之人,能够在危机时刻,为朋友两肋插刀,兄弟佩服,说实话,不论是文是武,你老兄都身无长技,唯独占了这一个‘义’字,最是可贵。”
“咳,胡公子,你夸我干吗,”铁猴一摊手,“你把我夸出花来,有个屁用,现在咱们想办法把刁翰林给救活,才最是可贵。”
“他中的毒,乃是‘番龙鳌’之毒,并非普通毒药,而是采自深海特有的毒虫,以见血封喉液泡制,十分难解,若是采用一般解法,只怕日后他会心智迷失,变成痴呆……”
“别呀,刁翰林是个大有学问的人,变成痴呆,那还不如杀了他。”
“此事不能急,待我想想办法。咱们先熬一副清肺汤,吊住心脉,阻住毒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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