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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娘娘,自是打听到了消息,但未免有失天和,说是慧妃玩弄巫蛊之术被发现继而心虚自戕,圣上大怒,则令其廷尉府对慧妃娘娘家人开棺鞭尸。”
开棺?
华贵妃心底更是寒凉,人死罪消,更何况慧妃本就无罪,竟然连开棺鞭尸这种法子都能想出来!
华贵妃沉默良久:“这是廷尉府的主意还是圣上的主意?”
“奴婢听闻是得到了圣上的首肯。”
*
开棺鞭尸这事儿也不是说说而已,廷尉府带着人就到了当年慧妃安葬父母的那片山林。
因着当年是圣上亲自出银安葬,坟碑自然也是齐整干净的,可此刻廷尉府的禁卫正拿了铁锹敲烂石碑。
廷尉府的禁卫说来跟豺狼虎豹已无差别,做事蛮横不讲理。山林间石碑已倒,碎成几截,坟茔也被推得乱七八糟,眼见着就能瞧见棺材一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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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上山捡拾柴火的一行百姓瞧见了,顿时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狗东西这般不做人!还做起挖人祖坟的勾当来了!”
这山林里葬着不少人的祖辈,年年都是要上香的,总是有宵小趁夜偷盗棺木。如今可更厉害了,装模作样扯了官府的烂皮子,青天白日就挖坟偷棺了。
眼下日子本就过得艰难,谁瞧见这一幕能不动火,总不能因为旁的人出门做生意去了,就这样肆无忌惮挖人家棺材,简直是天怒人怨。
更况且这坟里葬的是那孤女的爹娘,本就够可怜了,他们如何还能眼睁睁瞧着,都是邻里街坊的。
领头的老张常年做着木匠活,本就是个心善正直之人,从前又和这家是邻居。这会儿看着这一幕两只眼睛都在冒火,抄起家伙就要过去。
身后跟着其余伐木的汉子也是义愤填膺。
廷尉府禁卫那眼睛是长在头顶上的,嗤笑一声:“我们是奉命行事,你们这些卑贱之人可想清楚了,小心落了官司在头顶上!”
“你奶奶的!放狗!”
老张也不是个有耐心的,几句脏话就秃噜了出来,禁卫还待再说两句,准备出刀威胁。
谁知下一刻那群汉子一招手身后不由分说冲出来一群猎狗,猎狗身形矫健,皮毛光趟,獠牙更是尖锐,十几个禁卫都没反应过来,一时间让猎狗撵得满山窜,惨叫声不绝于耳。
“救命!有狗咬人——”
*
庭芜本就在观察最近慧妃一事的走向,听闻山林廷尉府的人被狗撵得满山窜,也是懵了。
“廷尉府禁卫被狗撵得满山窜?这怎么个事儿?”
“说是百姓以为是披着官府皮子的盗墓贼。”满初顺嘴来了一句:“开棺鞭尸本就有伤天和,挖人祖坟更是不可原谅。”
官府之人本就应该为民服务,这般行径岂非小人。且他们是去开棺鞭尸,哪个百姓受得了,自以为是想发财的盗墓贼,没让狗将人咬死都是轻的。
那些猎狗常年在山林里游走猎食,可不是闹着玩的,这些禁卫回去只怕是十天半月都下不来床。
满初瞧了庭芜一眼:“你问这么多做什么?”
庭芜一扭头又看向桌案旁的姜藏月。
今日五公主倒是没空来安乐殿,姜藏月手上拿着一张小纸条,纸条上的字迹歪歪扭扭,她奇怪的神情让殿中一静。
庭芜顿时顾不得满初,整个人一瞬凑过去,再顺手将纸条团成团心虚放怀里,略微嘿嘿一笑解释:“我就是汴京有人死了爹,接了一个哭丧的活儿,有偿的。”
姜藏月顿了顿:“。。。。。。”
他将手放在嘴边,心虚的眼神还在乱瞄纪宴霄有没有在殿中出没:“这活儿还挺轻松的。。。。。。也就哭上半个时辰左右,下次谁家死了爹我带你一路。”
姜藏月眸子微动:“不必。”
庭芜其人,虽是喜欢种花和吹箫,虽然吹得很难听,但他的赚钱能力是很强的,比如他什么活儿都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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