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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听天由命（第1页）

边江绷紧嘴唇，坚定地点了点头：“凌哥你放心。我一定会给你，也给其他兄弟们报仇。”他还想到了自己的哥哥。李刚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歉疚：“边江啊，有件事……我觉得很对不起你。”“凌哥，跟我还说什么对不起。”边江心里一阵难过。虽然李刚对他和翠花进行魔鬼式训练，平日里也很严厉，常常训斥他，但他知道李刚其实很关心他，是个好大哥。李刚摇摇头：“不是，你听我说。我曾经答应你，将来完成了任务，可以恢复你的警察身份，但其实组织上并不知道我在暗地里调查，后来我被上头发现了，他们调查了我，因为我滥用职权擅自调查柴狗，甚至降了我的职，但我没说出来你和翠花的名字。也就是说……咳咳……”李刚突然激动起来，边江紧紧抓着他的手，替他说了下去：“也就是说，我和翠花都是没有组织的，关于这次打狗行动的全部，也只有你自己知道。”李刚默默点头，叹了口气：“哎，本来我想等你们立了功，再向组织说明，但眼下这情况，我怕是帮不了你们了。”“我知道了，反正我现在就想把柴狗抓住，让他受到法律的制裁，我自己也无所谓了。”边江咬牙说道。虽然边江心里也渴望有一个正常的身份，但如果没有办法恢复，只要把柴狗抓住，他便也没有遗憾了。“知道你身份的人，除了我，还有零度和王志，就是通州训练基地的总教练。他们都是我的生死之交，你可以放心请他们帮你，只是他们无法证明帮你向组织证明什么。”边江点点头，眼泪开始在眼眶里打转，视线逐渐模糊起来。他快速擦了把眼泪：“凌哥，你不会有事的，你坚持住，我送你去医院。”“不用了，柴狗的人盯着我呢，我一出去就会被弄死，还会平白无故连累你和零度，再说，我也出不去了。”李刚气息逐渐变弱。“那我就把医生请到这里来！”边江着急地喊道。李刚痛苦地摇了摇头：“零度的医术也很好，他知道我的情况，不用再费力气了，再说……再说这里，也不能让太多人知道。”李刚开始剧烈地喘息起来，边江慌乱地叫着他：“凌哥，凌哥！你振作一点！坚持住啊！”零度连忙上前，把边江推开了：“别摇晃他，本来死不了的，被你一晃没准儿就过去了。”边江手足无措地往后站了站，以便零度对李刚施救。之后李刚抽搐起来，脸色也越发难看，由一开始的惨白变成了蜡黄。“把那个箱子递给我！”零度命令道。边江赶紧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在床尾处发现了一个小型的医药箱，立即拿过去放到了零度手边，并帮他打开了箱子。零度从里面拿出一支药剂，敲破玻璃瓶的顶端，用一次性注射器抽出药剂，让边江摁着李刚的身体，然后全都注射进了李刚的血管中。李刚终于恢复了平静，他的呼吸依然急促，但整个人已经不再抽搐了。“你给他注射的是什么？”零度没抬头，把注射器和用过的玻璃小瓶装进了自己的兜里：“止痛的。”“凌哥现在怎么样？”“暂时稳定了，剩下的就看他自己造化了。”“真的没有办法了？如果我想办法把凌哥带走，送他去医院呢？”“他现在经不起折腾，只能听天由命，其实他伤得很重，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了。”边江默默地坐在李刚的床边，双手紧紧攥着拳头，额头上青筋暴起，脸上的肌肉因为愤怒而微微抽搐。“别想了，想扳倒那些家伙，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零度低声劝他。“凌哥手里肯定有他们的一些把柄。”“但应该已经全都被销毁了，他出事后来找我，让我先去他家拿些资料，我赶到的时候，电脑硬盘被烧毁了，一些重要的文件也被烧了。”零度愤恨地叹了口气：“那帮孙子速度真快。”边江紧握的手指太过用力，关节发出咔吧咔吧的响声。“而且，我听老李说过，他们正在想办法把自己洗白。”“洗白？”边江抬起头来。“对，很多黑道上的人，都希望把脏钱洗干净，柴狗不但要把钱洗白，还要把自己干的事情洗干净。毕竟没人愿意在阴沟里生活一辈子。”边江想起来光头说的话，柴狗正在转型，不再满足于在车站附近盘踞诈骗。但光头指的是柴狗要开始贩毒了，现在看来，柴狗这盘棋下得很大。他想，李刚之前就交代自己关注过的“龙头”，可能就是柴狗把自己洗白的工具。想起龙头，那也是个实验室，边江突然觉得和这神秘的九楼实验室有些神似。“算了，烧了就烧了吧，他们罪行累累，想洗白也没那么容易。”边江站了起来，看着零度。零度的双眼通红，神情沮丧，估计昨晚一宿没睡，而且看来也在担心李刚。“凌哥在这里安全吗？”边江问。“安全。这间屋子的密码就我和另一位教授知道，那教授最近在国外，一时半会儿回不来。”边江放心地点点头：“那这些资料都是？”“都是跟实验有关系的，一些样本信息和结果分析什么的，就是存档，这两排架子上放的资料时间比较久了，即使是我，也很少过来。”“好。那凌哥就先交给你了。”边江转身准备往外走。“你去哪儿？”“还能去哪儿？回到阴沟里去。”边江说着默默看了眼李刚，他咬紧牙关，额头的青筋随即跳了一下。零度站直身子，往前走了两步，神情凝重：“我理解你的心情，但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冲动。”“放心，我有分寸。等我给你邮寄的东西有结果了，打我电话吧。”“好。你要是想找我，就打这个电话。”零度递给边江一张名片。他接过来看了一眼号码，默记了一遍，便把名片换给了零度：“好，记住了。”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边江走过两排架子后，身后传来零度的声音。“那我送去出去。”零度赶上来，在前面带路，一直把边江送到了八楼的电梯口。走出实验楼，来到车上，边江悄悄把藏在怀里的一份文件拿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