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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章 人皮（第1页）

这显然是人格分裂的表现，在她哥哥在极度恐惧，无法调节自己的情绪时，这个女人的人格，就会出现。边看看田芳又看看小女孩。小女孩低下了头，神情暗淡，什么都没说，但通过她的眼神，边江就明白了一切。她刚才说过，她哥哥精神方面有问题，恐怕就是指的这个。对于边江来说，这倒未必是件坏事，因为他或许可以通过这个人格，了解更多实验室的事情。“你说的主人？是什么人？”小女孩的哥哥立即抱紧自己，不停地摇头，继续用女人的嗓音说：“不能说，我不能说，绝对不能……”“你的主人听不到的，我们不会告诉他，你现在很安全，放心吧！”“我不相信你们，你们都是骗子！”他捂住了自己的耳朵。边江用求助的眼神看向小女孩，希望她能帮帮自己。小女孩示意边江和田芳先出来，关上门后，她才小声告诉边江：“我跟你们说过了，他很抵触外人，也从来不敢详细谈论实验室的事情，甚至连我都告诉。”小女孩绝望地说。这时，田芳往前走了两步：“让我单独跟他谈谈吧。”边江和小女孩面面相觑，诧异的同时，也都不太相信田芳。“芳，你确定吗？”“不确定，不过我可以试试，跟双重人格的人沟通，我还是有一套的。”田芳说得很平淡，也很有自信。小女孩就问她，难道是心理医生吗。“心理医生有时候反而起反作用，因为手段太多，而这类病人往往警惕心格外强，一下子就能意识到别人在对他耍手段。”田芳顿了下，继续说：“我不过是接触过一个这样的人，比较了解他们的内心。”这番话似乎打动了小女孩，她只提醒了句：“那请你千万不要刺激他。”田芳微微一笑，点点头。边江和小女孩坐在客厅里，他试着跟小女孩说话，了解她和哥哥的生活。小女孩倒是配合，只不过大部分回答都很简短。经过简单的了解，边江得知，小女孩名字叫杨子西，12岁，哥哥杨子瑞今年25岁，他们的爸爸是个杀人犯，判了无期，她坚持说，对他们来说，他们的爸爸就是死了。小西出生后的第二年，她爸爸就因为杀了他们的妈妈而进了监狱，此后，兄妹二人相依为命，15岁的哥哥带着2岁的妹妹，不得不住进了孤儿院，等到他成年后，就离开孤儿院开始独立生活了，后来他有了条件，把妹妹也接了出来，两个人这才住进了这个房子里。这房子也是小西妈妈生前好友的，借给两个孩子住，只需要自己缴纳水电费就好，并不收他们的房租。为了挣更多钱，让小西过上更好的日子，上更好的学校，培养更多的爱好，追求更多理想，哥哥一个人除了正常上班之外，还做了好几份兼职，直到有一天他听说了一个挣很多钱的工作，就是去那间实验室里，当试药人。实验室在哪，吃的是什么药，公司的名字是什么，小西全然不知。直到有一天，她发现哥哥病倒了，开始是怕光，后来是怕水，怕风，脸上的皮肤也开始病变，变成了吓人的绿色，小西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给哥哥看病花掉了他们的大部分继续，没有经济来源的他们，只能靠着妈妈好友的接济，勉强度日，后来小西干脆就不上学了，在一个小饭馆里给人洗菜，挣微薄的生活费，这就是她和哥哥的生活。她没提过家里的其它亲戚，但如果有一个能帮他们，他们也不至于落到这个地步，边江不禁暗想。小女孩谈论这些时的神情，她没有哭，也没有特别激动或绝望。就是她没有任何表情，才让边江更感到可怕。尤其是当她说：“我也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要过到什么时候，我常常想，如果这一辈子都这样过，那活着真的没什么意思。哥哥已经谈不上任何生命质量了，他在等死，我在等他死，等他死了，我也去死。”这个孩子到底经历了多少事情，才会流露出这么惨淡的神情，12岁的心灵里，除了悲哀，还是悲哀。“不要这么想。”边江试图宽慰她，却发现说什么都没用，他一个局外人，吃穿不愁，有什么立场让别人看开点。此后两个人陷入长久的沉默，直到田芳从里屋走出来。边江立即从沙发上站起来：“怎么样？”“还不错。”田芳看看小西，似乎在犹豫要不要当着她的面说。“没事，你说吧，我也想知道哥哥到底经历了什么。”她语气淡淡的，却很坚决。田芳点点头，坐在沙发的一头。她没有说自己是怎么问出来的，只是把结果告诉了小西和边江。原来，小西的哥哥通过自己打工时认识的朋友，知道了一份可以挣很多钱的工作，就是当试药人，他只需要吃几片新型的鱼油，看看有不良反应，就可以得到不菲的收入。直到后来，他才知道，自己吃的不是鱼油，而是一种新型的神经毒素，从一种罕见的海洋生物中提取而来。而那个实验室完全是非法的，成立实验室的人是一个外号叫π的人，别人都叫他派教授。小西的哥哥去过一次他的办公室，墙上挂满了奇怪图案的画，后来小西的哥哥才知道，那些都是真正的人皮，而且全是女人的皮肤。小西哥哥的身体出现了问题后，也回去找过，但实验室好像蒸发了似的，凭空消失了。再后来他想去找，就已经心有余而力不足了，加上受到的刺激很深，精神也崩溃了。“哥哥……怎么可能跟你说这么多？”小西的声音有些颤抖了。田芳抿抿嘴，叹息一声，看向窗外：“我原本也没想到，但后来得知他有一本日记，所以我就看了。”“他让你碰自己的东西？他连我都不让随意翻看他的东西，每次都大发雷霆。”“所以，我是趁他睡着的时候，偷偷看的。”“不可能，他不会在陌生人面前睡觉，还不锁门。”小西狐疑而紧张地看着田芳：“你到底对我哥哥做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