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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保护性背锅（第1页）

一较高下的格斗根本不需要花费太多的时间。力量，技巧，反应速度以及抗击打能力等多种因素的综合作用下，虽然夏承安的兵龄比对方少了足足两年，但最终挺直地站立着的，却依旧是他。只是，这胜利来得同样不怎么轻松。夏承安的脸颊被打中了好几次，此刻已经感觉到了火辣辣的疼。看了一眼捂着小腹缩成一团的老兵，夏承安也顺势瘫坐在地上。慢慢平复了急促的呼吸后，强忍着身上的疼痛，这才没好气地朝对方问道：“还能不能行？”听懂了夏承安话音里掺杂的为数不多的关心，士官捂着肚子，有气无力地回应道：“能行个球。算老子倒霉，今天这事我认栽。”虽然被一个列兵揍成这样着实有些丢脸，但正因为夏承安的实力，也让这名士官意识到，身旁这个大学生新兵不是以前他所遇到的绣花枕头。因此，即便心里还是对夏承安把伙食标准定那么低有些不满，却也同样做出承诺，不再因为这件事情跟夏承安胡搅蛮缠。“认识一下，我叫毛锋，工兵连的。”士官到底还是拉下脸面，主动向夏承安释放了善意。毕竟，形势比人强。虽说前倨后恭的态度会让夏承安觉得他是个小人，但宿舍已经分配妥当，今后大半个月他都得跟夏承安生活在一个屋檐底下。为了往后照面的时候没有那么尴尬，此时服软未尝不是明智的选择。“夏承安，坦二连的。”当听到夏承安的回应时，毛锋感觉自己的小腹上的疼痛也缓解了几分。索性翻个身让自己也躺倒在荒地上，仰望着不见星辰的夜空，这位根本不拿面子当回事的老兵主动接上夏承安的话头继续说道：“我知道，今年咱们团仅有的大学生。都是谣言害人，本来以为像你这种演习中被俘的列兵应该没什么真本事，所以把你当成那种靠关系下来镀金的货色。”“没想到阴沟里翻了船，把我自己给搭进去了。”把伙食标准降得很低只是引发老兵们不满的原因，真正让这些人觉得夏承安好欺负的，还是最近在团里传开的谣言。但被夏承安揍了这么一通，毛锋反而觉得那些谣言着实有些不太可信。“话说，演习的时候你真被俘虏了？”这个问题确实像是在给夏承安的心窝子里添堵，但毛锋的本意也只是想印证谣言的真实性。见对方挨了自己一顿揍之后居然还能这么自来熟地拉近关系，夏承安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随即闷声闷气地点头道：“没错，确实被俘了。”听到夏承安的回答，躺在地上的士官猛地倒吸了一口凉风。“就你这格斗水平和体能，就算打不过，跑总能跑掉吧。就算跑不掉，最差也应该被是击毙，怎么就被俘了呢？不应该啊。”毛锋是工兵，他一直觉得他们这个兵种的体能在步兵里头已经算相当不错的了。可是刚才的打斗中，他就是因为体能消耗过大才被夏承安抓住机会一击制胜。夏承安的身体素质到底怎么样，毛锋已经有了粗略的估计。正因如此，他才对夏承安被俘这件事情充满了怀疑。因此，见身旁的列兵似乎也没打算继续跟自己计较，毛锋索性打破砂锅问到底，想要知道事情的究竟。“打你一个我都费劲，更何况被两个班全副武装围着。”夏承安没好气地回了这么一句，而后起身，顺手将对方也拽了起来。“行了，别在这里躺着了。咱俩身上都有伤，还是考虑怎么请假出去买点红花油擦一擦，省得带学生的时候鼻青脸肿，凭空惹得人家笑话。”不提这个还好，一说到这里，夏承安就感觉自己脸上都快肿成大馒头了。两个人私底下打斗的事情毛锋本不愿意被宋明远知道。传闻中警卫连的这个连长可是个带兵相当严格的主，他俩这点私怨早就在刚才对话的时候化解，要是还因为这个被收拾，那就有点冤枉了。因此，当夏承安准备拽着他敲开宋明远的房间请假时，这位到现在小腹还隐隐作痛的士官犹豫了。“要不，咱俩明天早上吃饭的时候趁机买药算了，回头他们发现了，就说咱俩这是打扫宿舍卫生的时候，不小心撞在一起栽地上摔的。”这么拙劣的理由，估计也就那些揣着明白装糊涂的首长们愿意相信了。反正夏承安觉得，以宋明远的精明，他肯定能猜出来两人干了什么。与其这么藏着掖着，还不如直接跟人家坦白。就他们现在这不打不相识的交情，最多也就被宋明远当着其他人的面狠狠骂两句。再说了，宋明远拿自己当枪使，夏承安不也没反对。更何况，先前两个人打架的时候夏承安还没发现，现在起身准备回去的时候他却看得清清楚楚——宋明远和另外八名老兵的宿舍阳台正好朝向这边。刚才他们两人下楼的动静肯定瞒不过这些人，说不准他们搏斗的时候，人家就站在那里看着。想到这里，拽着毛锋的手又用力了几分。“宋连长新兵连带了我三个月，他是什么为人我很清楚。今晚的事想瞒过他根本不可能，与其到时候被找上门，还不如现在光棍一点直接登门认错。”“再说了，以红花油的药效，没准一晚上过去咱们的伤痕就退了，也省得明天鼻青脸肿地参加培训。”听夏承安说得似乎也在理，毛锋索性抛开自己的主见，任由夏承安这个列兵安排。他算看出来了，对方的年龄比他还大一些，能力似乎比自己也不弱，更兼一副好头脑。再者，这家伙还跟宋明远熟悉，他做出的安排肯定比自己更加稳妥。而后来毛锋经历的事情，也印证了此刻他的想法。敲开宋明远的宿舍，这位十几分钟前还醉醺醺看着要睡着的上尉此刻的眼神却格外清明。毫不意外两人来找自己，示意夏承安与毛锋进屋后，宋明远就转身用意味深长的笑容面对着两人：“打得过瘾吗？”毕竟跟宋明远不怎么熟悉，毛锋此刻选择了最稳妥的回应：“报告首长，我错了。”然而，让毛锋都意想不到的是，夏承安的回答居然是：“报告连长，打得很过瘾，我和毛锋班长都没了脾气。”更让毛锋没有想到的，是宋明远对他俩的态度。听到他的认错，宋明远不置可否。而听到夏承安的回答，宋明远却也没有破口大骂，反而还一副早有预料的模样。“我就知道，你小子跟过来肯定没什么好事。这架也打完了，说说吧，怎么处理。”下一秒，夏承安的回答就让毛锋再度瞠目结舌。“报告连长，我们俩最多只能算切磋，这是一场老兵和新兵对近身格斗的实践交流。再说了，我们之间产生矛盾，归根结底也是连长您一手促成的，所以这事儿大部分责任都在您这里。”听到这些话，毛锋恨不得把脑袋都缩到脖子里去。他刚对夏承安的来路有了些许改观，但这一刻，他觉得自己改变观点的行为有些随意了。敢这么跟宋明远说话，要说夏承安没点背景，他是绝对不相信的。而在毛锋疑窦丛生的时候，宋明远则被夏承安这番强词夺理气笑了。“我的责任？夏承安，我觉得你小子跟封定边当真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啊，这不要脸的模样都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的。来，你跟我说说，我怎么就要承担大部分责任了？”宋明远知道夏承安嘴里总是会冒出些歪理来。因此，听到夏承安抱怨自己方才管杀不管埋，宋明远也被这极其形象的描述逗乐了。转身从自己的抽屉里掏出一瓶用过的红花油扔到毛锋手里，不再理会对方如何手忙脚乱接住那小小的玻璃瓶，宋明远没好气地瞪了夏承安一眼，而后严肃地说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小子在动什么歪脑筋，既然打完了，那就滚回去休息。”说罢，宋明远便直接抬脚做出要踢人的姿势，强行将依旧不怎么满意的夏承安和瞠目结舌的毛锋统统赶出了宿舍。一把拉上门，将门口站着的两人完全拒之门外，宋明远这才坐回椅子上，脸上浮现出玩味的笑容。夏承安确实是个聪明人，虽然刚才用那种无赖的表现让他不得不将两人打架的事情轻轻放下，但宋明远看得出来，自己先前草坪上有意让老兵们孤立他的用意，对方已经猜透了。虽说这种通达是在跟老兵直接产生冲突以后才出现的，但宋明远相信，这个数月前对军队还懵懂无知的新兵蛋子，如今已经有了在这里立足的资本。而从宋明远宿舍门口悻悻返回的夏承安，回到宿舍后脸上同样勾勒出笑容。看着毛锋在受伤的地方涂抹了药油后将瓶子递给自己，收敛了笑意的夏承安极为认真地面对正准备重新戴上耳机听歌的士官，怀着真诚的歉意说道：“抱歉，刚才下手有点重了。”已然翻身上床的毛锋毫不在意地摆了摆手。“没事，这点伤算不了什么。再说了，刚才我也没留手。不过，你小子可得小心了。这些老家伙里头，可有几个心狠手黑的。你要真跟他们硬碰硬，未必能落得了好。”毛锋并不是那些老兵的马前卒，他只是代表了他自己。即便方才两人在荒地上打斗的画面能够让一部分对夏承安心怀怨怼的老兵收起小心思，但还有些自恃武力的家伙，并不想让心里窝的那口怨气自行消散。听到对方善意的提醒，夏承安郑重地点了点头。他当然知道自己的处境。虽然这种艰难的境遇是宋明远一手造成的，但洞悉了对方良苦用心的夏承安，只能苦笑着接受这份好意。没错，宋明远就是为了他好。虽然对这些老兵们的情况不甚了解，但在基层干了这么多年，宋明远看兵的眼神绝对不会差。这些老兵们在各自的连队都是骨干，团部也对他们予以厚望。但面对繁华都市的诱惑，宋明远并不能保证这些人一如既往地严格要求自己。一旦他们自甘堕落，以这些家伙的身手，再加上夏承安的聪明，宋明远不敢想象到时候会搞出多么恶劣的事情。与其等到那个时候追悔莫及，还不如一开始就将这两股不稳定因素强行分开，甚至让他们之间产生一些不可调和的矛盾。这样，对任何人而言，都算得上一种保护。至于夏承安一个人能不能对付得了其余老兵，宋明远并没有过多地考虑。以夏承安的性格，就算对付不了，至少也不会屈服。甚至以他当初在新兵连的那种心气，还会像弹簧一样，在这些老兵油子的重压之下不停努力，最终触底反弹。只是，明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心里就是气不顺，涂着宋明远送的红花油，夏承安闷闷不乐地想着。而在他们周边的宿舍里，一些老兵们同样凑在一起，就方才他们看到的情况展开了讨论。讨论的内容无非就是方才的打斗和宋明远宿舍里的对话，面对这些完全超出他们预料的情形，正如对他们知根知底的毛锋所言，有些人准备偃旗息鼓，同样有些人决定揪着不放。不过，所有的小心思，在这个寂静的夜里，终究不会翻起任何风浪。伴随着一声哨响，宋明远催促集合的声音骤然在楼道内响起。“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我知道你们都有些兴奋，也有些激动。尤其是吃好喝好的时候，精力特别充沛，居然还有心思交流格斗技能。”“看样子，你们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既然这样，那今天晚上为了让大家安然入睡，我决定，加练体能三小时，争取你们回到宿舍以后，一秒入睡。现在开始，站军姿两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