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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不离不弃（第1页）

徐家的一幕并不是孤例，王允将消息散布出去，一传十，十传百，越来越多的人动了起来。徐良的父亲拿起棍棒冲出去的时候，他的亲戚和朋友当然也不能坐视不理，他对家里的仆人也不错，看到主人都上阵了，仆人们当然也不能干坐着。干坐着，主人死了，他们失业，主人要是活着回来了，他们八成比失业还惨。与其当个胆小鬼，不如堂堂正正战斗一场。当然，书院和敦煌城门方向那么大的响动，也惊动了居住在城中的胡人，匈奴、粟特也拿出了武器。虽然敦煌府有禁令，在坊间是禁止持有武器的，但考虑到今晚的特殊情况，恐怕不会有人怪罪他们。敦煌的百姓们就像溪流一样从四面八方汇聚起来，人群聚在了一起，相逢一笑，不管是胡人还是汉人，此时突然都有了一种保家卫国的豪情壮志来。于是，有拿着斧钺钩叉、刀枪剑戟的，也有拿着锄头、棍棒的，人们浩浩荡荡涌向了书院。这就是生活方式对人们的改变，百姓并不蠢，当他们尝到了甜头，知道怎么样是好的时候，当有人想要当方面地改变他们的生活方式的时候，他们就会自发的站出来保护自己的生活方式。敦煌是他们的家，书院是他们的荣耀，也是胡人、汉人和平相处的象征。不管是谁，想要破坏这来之不易的生活，相信他们都不会答应。这就像是在源世界，如果突然有一天，要让我们去像朝鲜人那么生活，相信人民也不会答应。因为我们是改革开放的受益人，至少在未来十多年，我们依然相信，只要自己肯努力，找对了方向，我们的生活依然充满希望。看到这一幕幕，王允终于满意地笑了，同时在心中也为敦煌百姓的所作所为感到骄傲。可与此同时，书院中的战斗并不乐观，仓慈和张就已经败下阵来，他们被拖到后院中养伤。此时马超率领众府兵挡在前院，身上已经多处受伤。杨婉右手手指已经开裂，血流不止，但即便如此，她依然在不断地拉弓搭箭，将企图翻墙而入的羌贼一个个射死。但射速已经明显慢了下来，不少羌贼已经跃入了院内，敦煌书院的前院如今挤满了羌人。马超身上多处带伤，但却越战越勇，以一当百，无人可敌。“婉儿，你没事吧？你护送太守先撤吧！”马超大声喊道，他最担心的就是杨婉的安危。杨婉不想让马超担心，浅笑道：“我没事，太守也没事，我不走，还是那句话，只要箭管够！”马超回头，正好看到杨婉正冲他微笑，一边笑，一边射出一箭，箭矢带起的微风吹动杨婉的秀发，皮甲上血迹斑斑，却红艳如花，如同点缀。杨婉半跪在地上，敏捷如猎豹一般，不时翻滚躲避，闪开对方弓箭手的攻击，并立即还击。箭无虚发，百发百中。但不管杨婉射死多少人，更多的羌贼依然不依不饶地翻过墙头。烧当部忠于彻里吉的战士倾巢而出。今晚，他们要先毁书院，再夺敦煌。等其他三大部落到的时候，他不仅为他们的子侄报了仇，还夺得了敦煌，悲痛之际，他再煽风点火，趁势扫平敦煌的余孽。然后休整一段时间，带着马腾前往敦煌，用计夺下武威。武威是大汉在北凉的大城，虽然比不上长安洛阳，但人口众多，储备丰富，足够他们羌人在雍凉立足。夺下武威之后，自己的威望和势力都将达到顶峰，到了那个时候，统一羌人部落，再将流落在四地的羌人聚集起来，趁着中原王朝混战之际，在雍凉扎稳步伐，进可攻、退可守，称王羌部，指日可待！想到了这里，彻里吉忍不住笑了起来，即使自己部落的战士在马超、杨婉还有府兵面前损失惨重，这点代价也是值得的。“头领，闹大了，会不会被别的部落是知道是咱们动的手？”“蠢货，当然不会。这些人不会说，因为他们都是凶手。杀光了书院的人，他们自然也不会说。”“我是担心，如果有人逃掉呢？”“傻瓜，汉人的话，你觉得其他三个头领会相信。去吧，杀光他们，还有那些孩子，好处少不了你的。”“是！”羌人的攻势变得更猛了，人多到马超几乎无法挥舞大刀了。“你快走啊！再不走就来不及了！”马超大声喊道，能够听到越来越多的羌人正在冲来。杨婉也喊道：“你不走，我不走。”马超道：“我既是武将，守土有责，又是书院的老师，保护孩子，义不容辞！”杨婉道：“我的夫君是武将，是老师，难道我就是贪生怕死之徒么？孟起，如果要死，我们也要死在一起！”马超愣了一下，随后喜笑颜开，即便随时会死掉，自己的内心也充盈着喜悦，大喝一声：“得妻如此，夫复何求！”虎躯一震，仿佛又充满了力量，一时之间，大刀飞舞，寒光四溅，片刻间，十几名羌人身首异处。但一人之力，到底有限，马超即便再勇猛，也无法抵挡越来越多的羌贼。府兵也越战越少，一步步后退，直到后院门前，就只剩下数人还在苦苦支撑了。彻里吉也学聪明了，他已经不再下令猛攻了，而是调来了弓箭手，将马超等人团团围住。马超身后就是后院，就是孩子。即便看到对面闪着寒光的箭矢，他也绝不能闪开。彻里吉慢慢走了出来，说道：“真是讽刺，汉人居然死战来保护我们羌人的孩子。”“彻里吉，你这个疯子，司徒先生多次饶你不死，你居然恩将仇报。你就算恨汉人，难道连自己族人的孩子也不放过么？”“你懂什么，这是必要的牺牲，只有这样，才能让其他部落看清楚，你们汉狗是什么成色，才能唤起他们的斗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汉狗的阴谋诡计么？看看其他羌部成了什么样子，我们成了你们的卫士，你们的仆人，你们在利用我们赚钱，如果哪一天我们没有了利用价值，你们就会像过去那样杀掉我们。汉人卑鄙无耻，没有信义，不值得相信！”“我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徒，没有信义，卑鄙无耻的人是你吧？你看看你都做了些什么？”“我这都是为了羌人！”“你是为了你自己！”“随你怎么说，你们今天都得死！”“住手！”阿思齐的声音传来，她一直在后院保护孩子，这时也冲了出来，当在马超面前，“彻里吉头领，你答应过不伤害孩子们的。”“是啊，我答应过你。孩子们不是我杀的。是马超得了马腾的命令，杀人泄愤的。”“什么！你，卑鄙！”阿思齐骂道。“然后正是你阿思齐向我求救，我派兵来的时候，一切都已经迟了，孩子们已经死了，我没有办法，只能为他们报仇，杀光你们了。”“其他部落的人会相信？”“当然，毕竟，马腾昨晚不是才大闹过书院，还扬言要毁了书院么？这消息，很多敦煌人都知道。不过，他们不知道那人就是马腾。但我得到了消息，很是怀疑，于是拦下了马腾的车队。这才得知，马腾被仓慈阻止后，仓慈要杀马腾，马腾逃跑，怀恨在心，然后为了泄愤，给马超下了命令。随后，阿思齐求救，我急忙赶来，但还是迟了。你看，不是只有你们汉人才懂得阴谋诡计。和你们打仗打多了，我也学会了一些。”“无耻，卑鄙，我从未见过你如此阴险的人。”彻里吉耸耸肩，道：“这都是和你们学的！现在，你们去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