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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要选个援剿总督,他觉得吕大器是最合适的人选。吕大器的能力,他是知道的,绝对是出类拔萃。然而,从南京骑马到凤阳,不过三两天的路程,却偏偏没人推荐他。史可法本想亲自举荐,但看看朝堂上那乱成一锅粥的样子,又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怕吕大器一上任,就被马士英、朱国弼那些人给算计了。到时候,军队败了,自己的脸面也丢了,甚至可能招来大祸。
正当他唉声叹气,满脸愁容的时候,一个少年的声音传来:“大人,您这是怎么了?”史可法抬头一看,原来是张煌言。这不是自己以前提拔的刑部员外郎钱肃乐推荐来的年轻人吗?现在已经是都察院右佥都御史了,对自己有知遇之恩呢。
史可法苦笑了一下,说:“太子殿下让我筹军饷,这可怎么办?”张煌言想了想,说:“大人,您何不去扬州试试?”史可法一听,有些迷糊。他看着张煌言,这个二十五岁的年轻人,虽然年纪不大,但看起来却挺有主意的。
张煌言笑着说:“南京城坚固,炮火厉害,守兵也精锐,跟铁桶似的。那些士绅富户都觉得安全得很,自然不愿意出钱帮咱们打仗。但扬州不一样,它在江北运河西边,李自成那帮贼人要是从西北来,长江和运河反而成了他们逃跑的障碍。大人您只要在扬州放出风声,说开封、洛阳这些古都都被贼人占了,守扬州不花钱怎么招兵买武器?这样一来,饷银就有了。”
史可法一听,顿时觉得眼前一亮。他直夸张煌言有才华,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身边还有这样有主见的年轻人。他想了想,又说:“我现在是南京的兵部尚书,正值贼寇南侵,朝廷正缺人的时候,我怎么能轻易离开呢?”
张煌言没等他说完,就主动请缨:“我愿意替大人去扬州筹饷。”史可法一听,高兴得不得了。他说:“我没看错人!要是朝臣都像你这样,国家怎么会到这个地步?”张煌言谦虚了几句,史可法立刻写了奏疏上报给太子,然后派张煌言上路。
……
再说凤阳那边,马士英看到战报,脸色阴沉得如同冬天的水面。他没想到李自成竟然敢攻打凤阳,要知道,凤阳的兵力可是各城中最强的。
“马总督,李贼攻打固镇了,咱们救不救?”监军太监卢九德焦急地问他。卢九德是扬州人,能干又懂兵法,虽然是监军,但实际上领着将军的差事。马士英为了巴结他,就分了点兵给他。卢九德果然有能耐,带着兵打了不少胜仗。
马士英没有直接回答,反而问卢九德:“卢公公,您能联系上高杰、刘良佐两位将军吗?”卢九德摇摇头,说:“难啊,怎么了?”马士英叹了口气,说:“李贼势力大,咱们单打独斗不是对手。如果能得到这两位将军的帮助,胜算就大多了。”
卢九德还是摇头:“陛下都管不了他们,我哪儿行啊?不过我可以试试联系淮安的刘肇基、宿迁的仆从善,还有李际遇、王之纲、许定国这些人,从北边夹击李贼。”马士英连忙道谢,心里也暗自庆幸自己身边还有这样能干的监军。
卢九德又问:“那固镇到底救不救?”马士英犹豫了半天,说:“救吧,先派一小队人马去试试李贼的虚实。”就这样定了下来。卢九德忙着联络各路兵马,马士英则亲自率军前往固镇救援。
副将汪飞领着千名骑兵和两千步兵,渡过淮河就停下了。他们听说固镇被几万贼人围了,人数悬殊太大,进退都为难。正在犹豫呢,探马来报:“前面五里发现贼人踪迹。”
汪飞先是一惊,随后又喜,以为固镇已经失守了,可以回去报告了。但又问了一下贼人的数量,回答说:“跟我们差不多,步兵多骑兵少。”汪飞一听,心里有了主意。他激励士兵们说:“固镇已经失守了,不是我们不去救,实在是贼人太快了。但现在前面遇到的这股贼人也有三千多,我们怎么能坐视不管?必须跟他们打一仗,表明我们的决心!”
士兵们一听,都响应起来。他们知道,这一仗不仅是为了固镇,更是为了他们的荣誉和国家的尊严。汪飞一声令下:“步兵结阵前进,遇到敌人就阻击。骑兵跟我绕到他们后面,冲击他们的阵型。”命令一下达,三千明军就分成两队,奋勇地冲了上去。
与此同时,李来亨也接到了报告。他眉头紧锁,问:“明军有多少人?”“三千多,骑兵占三成,步兵占七成。”“好,让大军后撤。”“大人,我们有上万兵马,为什么要退?如果退了,那三千百姓岂不是要遭殃?”传令官愣住了,不解地问。
李来亨冷冷一笑,说:“你不懂,我这是故意示弱,引诱敌人。那三千百姓不是用来打仗的,而是用来当诱饵的。我们要让明军以为我们害怕了,这样他们才会更加大胆地追击我们。到时候,我们再给他们来个出其不意,一举歼灭他们!”传令官一听,恍然大悟,连忙下去传令了。
淮河北岸,秋风萧瑟,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悄然上演。
明军的步兵方阵,两千铁血男儿,如同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与三千顺军的百姓队伍不期而遇。两边都已摆开架势,就像拉满了弦的弓,随时准备发射。明军的阵型严丝合缝,前面是坚固的战车作为屏障,战车上的铁皮在阳光下闪着寒光,紧跟着是长矛手和刀盾兵,他们手持长矛,盾牌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后面则是装备火器和弓箭的士兵,他们手持火铳,眼神坚定。为了加强两翼的防御,他们还密密麻麻地布置了长矛和刀盾兵,整个阵型犹如一只展翅欲飞的雄鹰。反观顺军,虽然阵型相仿,但士兵的素质、装备明显不如明军,他们的衣衫褴褛,手持的兵器也显得破旧不堪。
“进攻!”中军帐内,副将汪飞一声令下,如同平地惊雷,明军开始缓缓向前推进。汪飞身材魁梧,面容坚毅,他身穿铠甲,手持长枪,站在阵前,犹如一座不可动摇的山峰。与此同时,顺军的将领也发出了进攻的信号,他身材瘦小,面容疲惫,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决绝。
随着“砰”的一声巨响,明军的火器兵率先开火,火光一闪,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惨叫声。火器兵的队长是个年轻的士兵,他手持火铳,眼神冷静而坚定,他瞄准了顺军的阵型,扣动了扳机,火光瞬间喷涌而出,带走了几个顺军的生命。两军逐渐靠近,空气中充满了紧张与血腥。又是一阵“嗡嗡”声,箭矢如同蝗虫般密布天空,随后如同暴雨倾盆而下。顺军的士兵们慌忙举起盾牌、木板,甚至锅盖来抵挡这密集的箭雨,但仍有不少人被箭矢射中,倒在了血泊之中。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动地,两军终于短兵相接。“杀!”明军阵中,怒吼声如同雷鸣,长矛如同林立的竹竿,齐刷刷地刺向敌人。混乱之中,战场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鲜血染红了大地,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顺军本就是一群乌合之众,面对明军猛烈的攻势,渐渐显露出败相。他们的士兵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但明军的士兵却像潮水一般涌来,将他们一一吞噬。
就在这时,顺军后方突然传来一阵隆隆的马蹄声。原来是明军的精锐骑兵从侧后方杀出,他们张弓搭箭,直指顺军。骑兵们身穿铠甲,手持长矛和弓箭,他们骑着高大的战马,如同风暴一般席卷而来。顺军的士兵们见状大惊失色,“是明军!”“我们被包围了!”“快跑!”恐慌像瘟疫一样迅速蔓延,百姓组成的军队顿时大乱。后队的士兵开始逃窜,阵脚大乱,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整个军队像山崩一样崩溃,战友之间转眼间变成了互相踩踏的绊脚石。
明军的骑兵乘胜追击,顺军的士兵死伤无数,自相践踏者更是不计其数。他们像一群无头苍蝇一般四处逃窜,但明军的骑兵却像猎豹一般紧随其后,将他们一一斩杀。没过多久,这场战斗就以明军的大获全胜而告终。明军的士兵们手持特制的“解首刀”,这种刀虽不长,却锋利异常,专门用来割取敌人的首级。他们迅速地将敌人的首级割下,稍作处理后,明军的步兵和骑兵便汇合在一起,撤回了凤阳城。
凤阳城外,淮河之畔的中军大帐内,马士英正沉思着。他身材高大,面容威严,身穿铠甲,手持长剑,坐在帅位上,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突然,传令官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沉思。“报!”传令官神色匆忙地走入帐内,手中拿着一封战报。“念来听听。”马士英淡淡地说道,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透露出一种期待。
“副将汪飞在驰援固镇的途中,遭遇数千流贼,经过激战,我军大获全胜。”“斩杀贼寇千余,俘虏百余人,缴获战车数十辆、粮草数十石以及刀枪数百件。”传令官声音洪亮地宣读了战报。马士英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说道:“知道了,退下吧。”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心中却涌起了一股复杂的情感。这场胜利来得有些蹊跷,他深知李自成那贼子可不是好对付的。
卢九德见状,凑近马士英问道:“我军大胜,总督为何还面带忧虑?”卢九德身材瘦削,面容精明,他身穿便服,手持一把折扇,轻轻地摇着。马士英冷笑一声:“李自成那贼子可不是好对付的,这场胜利来得有些蹊跷。”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深沉的忧虑和警惕。卢九德点了点头,“确实应该小心为上。”他的声音虽然平静,但心中却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
话音刚落,一名亲兵匆匆入帐禀报:“南京来使已到。”马士英和卢九德急忙走出营帐。只见帐外站着一位身着蓝衣、头戴网巾的中年男子,此人正是南京守备太监韩赞周。他身材微胖,面容傲慢,手持一把拂尘,身穿华丽的官服,显得威风凛凛。
二人见状,连忙上前行礼:“韩公公怎会亲自至此?”他们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恭敬和惊讶。韩赞周傲慢地站着,反问道:“不欢迎吗?”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二人连忙表示欢迎,并请韩赞周入帐。
韩赞周神色凝重地宣读了太子的旨意:“李自成贼军南下,势头凶猛。我大明虽然兵多将广,但分散各处,难以统一指挥。因此特命丁魁楚为援剿总督,节制各部兵马,确保令行禁止,违者军法处置。”“另外,为了保卫凤阳城,命马士英迅速集结各部兵马屯守于此,等待援军到来。”他的声音洪亮而威严,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二人领旨谢恩后站起身来。马士英试探性地问道:“韩公公可还有其他旨意?”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谨慎和期待。韩赞周摇了摇头,“没有了。”他的声音干脆利落,没有一丝拖泥带水。马士英又问道:“那丁魁楚……”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疑惑和探究。
韩赞周微微一笑:“他是阮大铖推荐的人选,也是殿下与群臣共同商议的结果。”他的笑容中透露出一种深意和狡黠。马士英恍然大悟,明白了其中的缘由。他心中暗自思量着,这个丁魁楚究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够得到阮大铖的推荐和太子的赏识。
马士英强颜欢笑道:“韩公公请进帐稍作歇息,我等这就去准备酒菜款待。”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热情和恭敬,但心中却已经做好了应对一切突发情况的准备。韩赞周却摆了摆手,面露不屑之色,随即又笑道:“酒菜就免了吧,我还要赶去阜阳传旨。”“不过临行前我有句话要告诉你们。”“公公请讲。”“凤阳若失守,你们可要自己承担后果。后会有期!”他的声音中透露出一种威严和警告,让马士英和卢九德都不禁心中一凛。
韩赞周离开后,马士英深知形势严峻。他立刻下令擂鼓升帐,紧急调集淮南、阜阳的兵马回守凤阳城。
“速传令下去!一定要快!”
固镇城外,夜色如墨,深沉而凝重,数不清的军帐密密麻麻地排列着。
在这片浩瀚的军帐之中,有一座尤为显眼,那是李自成的帅帐。此刻,他独自坐在一盏昏黄的灯光下,目光紧盯着面前的地图,眉头紧锁,仿佛在思考着什么重大的战略决策。他的面容坚毅而深沉,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透露出一种不屈不挠的斗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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