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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相信伊日那里一定更糟糕。”罗贝尔对自己的推断相当有把握,“将不堪一击的部队部署在波霍热利采这种要道上,对方兵力想必和我军一样捉襟见肘。这是场势均力敌的较量——我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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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胜券在握、成竹在胸的模样,拉瓦尔倏地呵呵笑了起来。
“怎么了?”
“没,只是觉得江山代有才人出,老夫跟随西吉斯蒙德陛下镇压胡斯叛军时,陛下也常露出与你一般无二的神情,一晃几十年过去,卢森堡家族绝嗣,皇帝的大位居然落在奥地利公爵这样边陲领主的头上,哎……真怀念陛下尚在的日子啊。”
“即使不情愿,时间总是不断向前。”罗贝尔耸肩,“能在混乱的时局中苟全性命已是万幸,大团长何必执拗于曾经呢。”
拉瓦尔大笑:“您说得对,说得对呀。如今有了资助,骑士团总会越来越好,说不定老夫哪天也会有返回故乡的机会。话又说回来,您对生活看得这样通透,很难想象您在传闻中是位争权好利的角色。”
拜他反复无常的教会政策与先解散后重组教团部曲的神必操作,他在维也纳的风评一直十分不稳定,但因其道德层面的无懈可击,人们只能从渴求权势的角度分析他的动机。
“其实我只是什么都不懂而已,所以什么都想尝试,您知道,我刚刚当上主教的时候才十五岁。”
罗贝尔无奈地耸肩。
“至少我的试错从没害死一个人,恰恰相反,挽救了不少性命,我认为这算不上邪恶,反复无常的善政起码比持久而稳定的恶政要好得多,这是无需置疑的。”
“凭人的性命作判定标准吗?”拉瓦尔若有所思。
“生命是功过层面最直观的表现,连人民的生命健康都无法保证,不认为之后的议题具有进一步探讨的价值。”
“原来您还是一位人文主义学者。”拉瓦尔正襟危坐,语气中不禁带上一丝敬意,“愿意恪守古希腊道德的教会人士,值得老夫发自内心地钦佩。”
“您过奖了,恪守骑士道至今的老前辈,您也同样值得晚辈敬仰。”
在肉麻的商业互吹间,二人不知不觉走到了的中军行猿。
罗贝尔习惯性地主动撩起帐篷,顺带着给后面的拉瓦尔让开了路,不经意间的举动令老团长的脸上喜色更浓。
从前,单从市民的传闻与江天河口中了解,拉瓦尔以为奥地利主教会是位更刻薄寡恩的年轻人。在他年代男人的印象里,会对女人不感兴趣的男人只有两种,一是拜占庭的太监,二是苦行僧式的薄情徒,无论哪种人都不好相处。
以对方年纪轻轻所取得的地位,愿意客气地对待他这位晚节不保的老团长,哪怕是假扮,也可谓一份诚意了。
“可惜、可惜。”
拉瓦尔走入营帐,接过帐帘,忽然喟叹。
“如果当年陛下有一个如您一般的继承人,王朝就能避免绝嗣的命运,我这一生又何必颠沛流离至此呢?”
罗贝尔闻言忍俊不禁:“团长,如果我是皇帝的继承人,性格这方面肯定就没办法让您满意了。”
即便出身卑贱,他都时常冲动地想和弗雷德里克进行肉体上的交流,假如有个当皇帝的爹作后盾,难保他会干出什么事来。
“哈哈哈,也对。”
翁德雷早早就百无聊赖地坐在军帐里,一只手把玩着沙盘里的棋子。
见罗贝尔和拉瓦尔有说有笑地进入大帐,他登时抖擞精神,兴奋地迎接到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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