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默尔斯家,“寄生”在一个个强大的诸侯身上,汲取着苟且偷生的营养,仅仅为了延续下来。
霍亚家族与默尔斯家族有着类似的命运,相比于注重耕耘科隆教会的默尔斯,霍亚家族将宝押在了明斯特主教国。两个寄生家族,既间接操控着两大教区的政治,又仿佛流浪的犹太人,在本地根基较弱,一时繁荣完全依赖于他人的默许。
莱恩无法认可。
这种不在乎荣耀,漠视得失,而仅仅将希望寄托于延续之上。和将皮球一次次踢给下一代的人一样,只是打着为你好旗号的不负责任。
青年冲出营帐,愤怒与泪水交织在脸上。
他一直向着营寨正门的方向奔跑,士兵呆愣愣看着他一路向北的背影,营房里父子的争吵声并没有传进他们的耳朵。
不知跑了多远,莱恩的脑袋忽然感受到一股巨大的冲击,剧痛令他的鼻涕和泪水喷涌而出,一屁股摔倒在地。
“将军,你后面有人摔倒了,不扶一下吗?”
莱恩捂着疼痛的屁股,昂首望向声音。一副欧洲贵族行头的阿拉伯男人,此时正被一排持枪持盾的科隆士兵拒之门外。
哈勒法迪的目光越过一排排森冷的枪尖,关切的目光落在莱恩身上:“那位年轻的朋友,可否劳烦您通禀一声。这些守卫不愿放走我们,但我们携带和平的希冀与诚意而来,我相信,贵军的将军一定不会抗拒我的提议。”
“都让开!”
莱恩爬起身,对着士兵呵斥道。
虽然满是不愿,但大头兵和他们的什长难以违逆首相之子的权威。带着满肚子不乐意,他们慢悠悠地撤去枪阵,在人群中央让开一条通道。
莱恩昂首挺胸,大步走出士兵行列,傲慢的目光上下打量面前的阿拉伯男人,忽然向一旁啐了口唾沫。
“异教徒!人模狗样!”
“嘿呀,别这么讲啊。”哈勒法迪无奈笑道,“先知与基督都是主的使者,些许教义上的分歧,不妨碍我们恪守同样的美德。”
“哼!”莱恩对他的话不屑一顾。
好在哈勒法迪多年来早已习惯被当作异类,他这样的穆斯林,除了高犹太人一等,在任何地方都是妥妥的被歧视群体。
“这位小将军,您不妨听听我的提议,再考虑是否应当驱逐。”哈勒法迪微笑着从怀里拿出一张卷起来的契书,解开绑带,散开展示。
清晰可见“威斯特法伦行宫特许”与一枚崭新的印章,加上开头的一行小字,顿时掐住了莱恩的脖子,令他的眼球如窒息般瞪得荔枝大小。
“您看,这样如何?”哈勒法迪躬身行礼,“身为伯爵使者,以及荣誉贵族的头衔,我希望在贵军这里得到应有的礼遇。”
莱恩的脸色阴晴不定。
士兵们吓得退开半步,按照以往的经验,莱恩少爷露出如此表情,接下来必有人遭殃,不是被吊在化粪池上熏陶整晚,就是被关在厕所里三天三夜。
但面对哈勒法迪礼貌而不失礼节的微笑,莱恩似乎下定某种决心似的,深吸一口气。
“……请您入内详谈。当然,您的这些护卫,烦请在营外稍候。”
“当然可以。”
哈勒法迪喜不自胜。
望着二人并肩进入一座无人空房的背影,被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的什长瞪大眼珠。那位素来性格暴烈如火的小少爷,对待一个素来瞧不上眼的异教徒,竟然比对亲爹还有礼貌!难以置信!
与此同时,北部森林入口附近。
威军解除了严阵以待的作战阵型,马放河岸,不少士兵褪去盔甲,轻轻松松地在河边戏水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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