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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听得心尖一颤,眼泪转瞬而下。
“问舟,那你告诉我,母亲该怎么做?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侯府往泥潭里沉吗?”
傅晏修也不满地看着他,“为了一个那样不堪的女人,你要弃侯府而不顾吗?”
傅问舟胸腔随着呼吸起伏,似乎在压抑着即将喷涌而出的情绪。
他一字一句道:“夫贵妻荣,我命不久矣,所以你们觉得就算拿捏欺辱时宁又如何?我不再风光,你们从我身上得不到任何益处,便觉得我跌入泥潭,甚至影响到了侯府。但又不能直接拿我开刀,所以把责任推到时宁身上,拿她本就悲惨的命运说事。”
“可母亲和大哥应该是忘了吧,侯府早就在泥潭里,是我傅问舟把它撑了起来!”
“只是如今我撑不住了……便要背上所有的过错吗?”
“你们欺辱的是时宁吗?不,你们欺辱的是我,看轻的是我!”
“二弟!”
“问舟!”
老夫人和傅晏修同时开口,声音里带着几分微颤。
傅问舟眸中水光轻泛,却隐着无限森冷。
“我不妨告诉你们吧,真正给侯府带来祸事的人是我,是安王不想让我好过。只因,他被敌军俘虏时,受尽折磨……而我在救他时,又不得不在言语上看轻他,折辱他。”
“我当着两军的面,说他是废物,是大周最无能最没有前途的皇子,杀了他还不如换几个有用的人回去。说他窝囊,说他蠢如猪而不自知……最后,还眼睁睁看着他从敌军首领的胯下钻过,爬到我跟前来。” 。
他已经许久没有过这种急切到想飞的感觉。
兵法三十七计,若实力太过悬殊时,先躲为上,再从长计议。
就在这时,方嬷嬷亲自来请。
傅问舟轻轻握了握温时宁的手,眼神肯定道:“照我说的做,我去去就来。”
“二爷……”
温时宁不放心,傅问舟笑了:“放心,这浅滩还困不住我。”
路上,方嬷嬷一声接一声的叹。
“二爷,老侯爷走的早,老夫人这些年太不容易,现在年纪大了,许多事也是有心无力……但她心里终归是有二爷的。再怎样,血脉亲情断不了……凡事还请二爷顾全大局,顾全老夫人的身体。”
傅问舟一言不发。
到了老夫人那里,见傅晏修在,沈玉娇却已经不在,心里便有了推断。
这应该不是要给他一个交待,而是要‘交待’他些什么吧。
果不其然,傅晏修张口就道:“你大嫂这次是被人利用了,你该知晓是谁吧?”
傅问舟眸子冰冷:“所以呢?”
傅晏修理直气壮:“这下你该知晓,侯府的灾祸都是谁带来的,该怎么决断,还需要我教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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