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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昭面上有些挂不住,不好说是自己忘了,托辞道:“是你急惶惶地催促我们赶路的,我也得有时间想法子啊。但我身上没有糯米黄纸符。”
郁善立即起身,找到在不远处吃草的马,从马鞍里头掏出一叠黄纸,大步流星走回谢昭身侧一递,“给你。”
谢昭讶然,“你这准备倒挺齐全啊,怎的随时随地都有这个东西?”
郁善声音有些低,“原本是烧纸祭拜用的。”
谢昭想着也对,糯米黄纸符不就是同做纸元宝的是一样的纸么?只是捏成了纸元宝之后,于她而言就是一个金灿灿的元宝罢了。
这般一想,抽了一张黄纸递给燕承,“小燕将军,会叠纸元宝么?”
燕承一愣,抬眼瞧了她一眼,从善如流接过纸,随意一卷再两头一捏。
谢昭伸出双手接过那沉甸甸的元宝,真是金光灿灿十分沉重啊,简直要痛哭流涕,又抽了几张纸递给燕承,诚恳道:“小燕将军,拜托了,再给我叠几个吧。”
她可以假装自己又是个有钱人了。
毕竟这段时日以来,身上没个银子,确实是非常穷啊,简直就是赤贫。
燕承无语,但还是叠。
谢昭同时咬破了手指,在纸上写下榕树伯三字,嘬着指尖的伤口,另一手将写了名字的纸往地上一拍,抽空喝了一声:“榕树伯!快来!”
拍完了,接过燕承叠好的元宝,全都放在怀中,感受金元宝沉沉压身的快乐,往后一躺,竟然觉得在艰难之中也有一些快乐起来。
郁善问她,“这就是你的法子?等着?”
谢昭双手枕在脑后,想着还是要从沈妙这儿敲一些钱财,免得往后要走,身上没个银两。随口答着郁善的话,“可不就得等着么?他们过来也要时间啊,不是远么?”
谢昭还以为约莫要等上一个时辰,或者她其实也不太笃定榕树伯能不能来,毕竟榕树伯也说过,西北州的土地不太适合他土遁,他遁也遁不出一里么?
没想到不过小半个时辰的时间,水面便有一阵“哗哗”的水声传来,有个小小的声音伴着那破水之声一路高兴高喊着:
“哎呀!谢将军!你醒啦?!”
谢昭立即坐起身,看着水面上露出一个硕大的蛇头,蛇脸两侧水花四溅,蛇脑袋上一个斜出去的小啾啾,离远的时候看不清楚,离得近了才发现那是一只小犄角,犄角上头挂着榕树伯。
榕树伯的身子小,声音倒极大,十分兴奋一路高喊着“谢将军”过来。
三人高兴看着那蛇头逐渐快速乘风破浪地越来越近,浪花都泛着白。但那蛇头越是近,三人的神色越是凝重。
这……这怎的没个停下的迹象?是要直直冲上来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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